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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tory]就让爱情留下 4【BIGBANG同人翻译】

[龙tory]就让爱情留下 4

[뇽토리]사랑이 있게 놔둬 4

原作:기미나(K)

翻译:海天月夜(weibo.com/haitianyueye

龙tory吧地址:链接

就让爱情留下: 1 2 3 4 5 6 7 7(备份) 8 番外 

BGM:daft punk-something about us(请务必边听边看)

4

 


 

说出来也许不信,我一次都没有把权志龙扔给我的、那笔数额并不算多的卖身钱用在我个人的私事上。虽然金额不多,但是每次都会悉心攒起来的钱,在他离开的第二天,便尽数给他汇了过去。还加上了我讨好姐姐们赚来的一定数额的钱。做到这种程度的话我也算是相当不错的孩子了吧?虽然是为了生计才做的勾当,但是只要内心干净就好了啊。

 

我真的如此相信着。而且权志龙也对此肯定了啊,所以哪怕其他任何人对我指手画脚,你也不能那么做。只有你肯定了我。说,没关系啊,那又怎么样。都是为了生计才做的。但是,既然最后要那般无情地离开,好似真的对我无一丝爱意,只在我的感情上留下漆黑的足迹消失无踪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该对我说那些话。  

 

仿佛所有的光线只会照洒在此处,名品店鳞次栉比的街道。我像个当红艺人般戴上墨镜自信满满地走入了那条街。好歹也是个Super idol,用以前为了不被小觑而买下,却因害怕而从未穿过的定制服饰武装全身后走进了店里。G&V。漂亮的姐姐们微笑着迎接了我。我假装自信满满地摘下了墨镜,同样露出了Idol专用笑容。

 

慢慢地走在面积甚广的店里,慎重地挑选。但是时尚真的非常费解啊。难道就不能单纯地穿件T恤再配条牛仔裤么?虽然搞不懂这种几何学的纹路到底有什么好看,但是在时装秀时感受到的感动依然栩栩如生,所以也没有像上次那样以为只是死贵的麻袋。这也是梦的一部分。穿上这个会产生自信感,走动的话会因人们望向自己的视线而获得快乐,知道可以展示另一个自我。所以才会穿名品。虽然这对于本身对服装没有多大关心的我是太过遥远的话题。也许胜铉哥会知道也说不定。

  

虽然也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抉择,但我果然还是不太懂,于是拿着挑好的衣服们走向了柜台。而后强忍住了对微笑着说出惊人金额的姐姐尖叫的冲动,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叠支票。权志龙,时隔五年出现,跟我做爱后给我的钱。看啊,我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把我收到的钱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把那些钱全部花完,收到了作为零头的十二万元。原本还是几百万元的。零钱找了十二万元。才区区五件衣服。把即将飚出的泪意用绽放出的笑容强行忍住,柜台的姐姐小心翼翼地开口。

 

 

“是胜利君没错吧?能麻烦帮我签个名吗。”

“啊,好。”

 

 

我真真开心地笑着签了名。啊,所以说我是Super idol没错。十二万元用在出租车费和消费食物后瞬间花了出去。世界真是昂贵。 

 

 

 

 

 

 

“这是什么?”

“礼物。”

“........”

“不喜欢就还我。”

“没有没有!!”

 

 

胜铉哥吓了一跳急忙抢过了购物袋。啊,这哥对名牌可真是完全另眼相待啊。永裴哥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吃惊的样子。大声哥则问你吃错什么东西了吗?真是,我平时都给他们买了多少东西了,今天怎么格外夸张啊。虽然这么腹诽着,但是礼物毕竟也是礼物,价格也是价格,大家都很吃惊的样子。我的衣服买了两件,其他人的各买一件。可爱的忙内招人爱地笑着把名牌送作礼物,反应怎么都这样。因为这些反应而有些沮丧地想把礼物全部回收,可大家都很识货的样子,竭尽全力地死守着各自的礼物。

 

 

“啊,喜欢就说喜欢啊,反应干嘛都这样!?”

“不是,是喜欢..谢谢你胜贤。”

 

 

永裴哥弯着眼笑。我这才有了种辛苦获得了回报的感觉。永裴哥温和的一抹笑容带给了我安心。胜贤啊没关系,谢谢你,做得好。那样的话我就会获得力量。我做的事并不是错误的- 

 

 

“感激吧?对我说谢谢吧。这可是我卖身买来的。” 

 

 

只是为了生计,而工作而已。听了我的话,哥哥们的眼睛睁得老大。我因那些新鲜的反应反而感到了堂皇,有意吐槽着,呃,什么啊,反应怎么都这样?仿佛玩笑一般。永裴哥的表情变得肉眼可见的黯淡。我这才着急地连忙补充。

 

 

“是开玩笑,啊,真的..这是设计师GD给的。说要给我们。因为成衣出来还要花上一点时间..是我求情后才拿到的所以要感谢我哟。” 

 

 

哼,我哼笑着那么说,永裴哥这才用有些缓和的表情笑了起来。胜铉哥说着你-又不是你花钱买来的干嘛要妆模作样!并淘气地勒住了我的脖子。永裴哥笑着,说胜贤啊那种玩笑是不对的。因为那么说,我大声地应了一声嗯!同时,也稍微有点伤心。

 

 

 

 

 

吃完晚饭还吃了红柿当零食,电视剧也认真收看完毕后,我这才爬进了我的房间。如今大声哥已不在,我的房间有些冷清。虽然大声哥以高兴得要死的脸搬了出去,也许大声哥也有些孤单也说不定。但是事实上,毕竟是对我的睡癖咬牙切齿的大声哥,所以不可能会那样。坐在床上感觉不到睡意,要不要打开笔记本通宵玩一下游戏,果然休息期就是这点好。无忧无虑地晃着脚启动笔记本时,房门被猛地打开。是脸色有点僵硬的大声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因大声哥的来访而高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咔嚓,大声哥却把房门上了锁。我有些紧张了起来。是不喜欢礼物吗?想要胖揍我一顿...... 

 

 

“胜贤啊。” 

 

 

大声接连叹息着,用沙哑、茫然的的声音说,胜贤啊,而不是李胜贤时,我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 

 

 

“你在卖身?”

 

 

已经五年了。有兴趣肮脏的大妈们,也有很有教养的大妈,有漂亮的姐姐,也有想拉上其他男人搞3P的真正的疯女人。但是我没关系。因为,是为了我们啊。我并不答话,只是笑了出来。大声哥走近我摇起了我的肩。呀!你回答我。笔记本电脑因此掉到了床下。修理费要让大声哥出呢。我在那一瞬间也在想着那种事。你给我说啊!!!因为哥真的发起了火,我不耐烦地甩开了没头没脑地猛晃着我的胳膊。然后正视着那张脸开了口。 

 

 

“是。我卖身。”

“.....呀....”

“为什么假装不知道?不是都知道么?”

 

 

为什么时至今日才来跟我发神经?为什么?我淡淡地说。结果大声哥握紧了拳头,真的用力揍向了我的脸。哗地转过去的头和发烫的脸颊,似乎出了血的嘴唇上传来了咸腥的味道。哐,发出巨大响声掉到了床外,房间响了起来。疯子,听着那个喊声,莫名发笑了起来。谁让你那么做了?啊!?抓着人偶般瘫软的衣领摇晃时,有热乎乎的东西掉到了我的脸上。胜贤啊-你这个疯子啊...大声哥哭了。看到眼泪的瞬间,我无法抑制地升起了怒火,假装若无其事地,对着那张脸扯着嘴角开了口。用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声音。

 

 

“都是因为哥。”

“........”

“都是因为哥哥们。”

“胜贤啊..”

“我是因为哥哥们才会变成这样的啊。”

 

 

不是吗?我笑着说,那一瞬间,大声哥的眼泪瀑布般落了下来。对每晚消失的我假装浑不知情的我们大声哥。对不起,对不起,胜贤啊。大声哥抱着我哭泣,大声哥叫喊的声音与房间动荡的声音,令来到我房门口的哥哥们敲起了门。我拍抚着抱住我哭泣的大声哥的肩膀说。

 

 

“大声哥,所以啊-”

 

 

 

是说谎哦。为什么不知道?谁都没有指示我去卖身。是我自己选择的。因为想要

再往前行进而变得贪心的。其实不是任何人的错,是我自己选择的。大声哥无需为那个感到痛苦。哥,我没事的。我很想那么说。然后若是平时的话也的确会那么说的。但是,如今那个男人已经回到了那个女人所在的地方。而我可以呆着的地方只有这里,所以我。

 

 

“哥哥们可不能把我丢下。嗯?”

 

 

虽然是卑劣的办法,但就算是这样也想让大家留在我身边。大声哥仍在哭泣。对不起,对不起。并不是大声哥需要道歉的事情。其实是因为我的贪婪才束缚住了他,我真的是再糟糕不过了。那炽热地滴落的眼泪,令我都有些泪意涌现。我真的,太糟糕了。

 

 

 

 

风很冷。我蹲在台阶前,望着一个两个亮起的霓虹灯吞噬着黑暗的场面。代替星光的绚烂光芒,形形色色地闪烁着的耀眼华丽、而又萧瑟孤寂的小巷,我坐在那里等待着男人。对面那家店已经开始营业招揽起了客人。熟悉面庞的保安们看到我后抬起手跟我打了招呼。我看着那个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衣着暴露的姐姐,或也许比我年幼的雪白脸庞的女人们开始走出外面,几个姐姐在仿佛精肉店灯光般阴郁而淫乱的红光中静静地坐着,将自己的样子通过橱窗展示给来往的过客。等时间再过去一阵,成群结队的西装大叔们组团前来,而后紧握着女人们的手消失在了店里。

 

我看着那无比坦率的姿态们,叼着烟点上了火。浑浊的烟雾令眼前的世界都显得模糊。定期有地铁哐当哐当驶过的声音传来。而不约而同的,只要听到地铁驶过的声音,街上的人们就会下意识地看向建筑物后方的那片天空。天桥上驶过地铁。就像光之流星-瞬间,却是以强烈的印象。总有一日要搭乘那辆地铁离开,这里的人们也许在想着那种事也说不定。虽然是由跟我们并无多大差异的人们充斥着的地铁,但是从外面看来,至少看起来像是能将人们带往梦之尽头的某个物体。  

 

把抽完的烟扔掉,再衔住,接连抽着数根烟,脚下的烟蒂堆积了四五个的时候。似乎今天没有把到手的客人,正一脸哭相的熟悉面容的女人看到我后走向了我。呼-我吐出了烟,看向了披着能窥见几乎整个胸部的称不上衣服的布料的女人。站到我旁边的她嫣然一笑。是经常看到的女人。是我为了给我的客人提供服务而踏入这个小巷时起便有些面识的姐姐。姐姐毫不避讳地坐到了我旁边。然后把我正在吸的、点了火的烟拿过去自己抽了起来。我默不作声地重新拿出新的香烟叼在了嘴里。姐姐用打火机点了烟。狭窄的台阶,暴露的女人与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并肩坐着的样子,该有多么好笑。

 

「今天真没客人呢。」 

「嗯.....」 

「看来我如今也上年纪了啊。完全是个废物了。」 

 

女人似是埋怨般嚅动着嘴唇。鲜红的唇膏,涂在眼周的眼影熠熠闪光。如今已无法掩藏的八字纹与张开的毛孔,哪怕用厚厚的化妆也无法完全遮盖。但即便如此,娇笑着开口的脸却还是漂亮,令我摇了摇头。呼-从女人的唇间泻出的香气仿佛宛如般扩散在虚空,女人最大限度地紧贴着我的身子,对我隐秘地呢喃。 

 

 

「那么胜贤你要不要做我今天的客人?」 

「不~要,没关系的。」 

「你这孩子,看来跟你一起玩的姐姐们太高级了,像我这种是根本入不了眼是吧。」 

 

 

姐姐那么说着,出声笑了起来。似乎只是为了耍我,一边毫无留恋地抽离了身体。姐姐,我可是未成年,跟我做的话会被抓走的。我那么说着,扔掉了烧到滤嘴的烟,又抽出了一根。哐当哐当,那一瞬间地铁开始驶过。震耳欲聋的噪音,连地面都在震颤的感觉。坐在旁边的女人望着建筑后方的远处。从地铁流泻而出的希望的光群。但是在我们面前摇曳的,却只有太过绚烂得让人做作势欲呕的形形色色的色彩飨宴,以及几分钟后就会消失无踪的香烟燃烧的火光。虚妄的瞳孔追逐着地铁的尾巴,我用眼角瞥着她,而后开了口。啊,好冷。

 

「什么高级不高级,哪有那样的啊。跟我玩的姐姐们都和姐姐一样。」 

「呀,那些呼风唤雨的贵妇们能跟我一样吗?只会砸着大钱跟雏鸡们一起玩。」 

 

女人用不满的声音鼓着脸嘟囔。其实啊,以前很好奇那些卖身的人们都在想些什么的。但是,当我自己走入这个街道后,才发觉其实在思考思维上并没有多大的差异。那些人们并不是与我们活在不同世界的人,而是我们本身。只是更辛苦一些的、被遗留在漆黑不为人知的地方的我们。拥有着同样的想法,与同样的感情的人们。呲-烟头发出了嗒哒的声音。寒风刺骨得仿佛割下了肉,她蜷缩起了身子。 

 

「那个是一样的。」 

「嗯?」 

「孤独。」 

 

无论是找我的那些光鲜亮丽的太太们,还是站在这漆黑街道里的姐姐们,都是一样的孤独。她笑了一下,揉了揉我的头站了起来。我看向她,她嚅动了下涂有鲜红唇膏的嘴唇,短促地说了一句,那倒是呢,而后重新混入了和她一样衣着暴露的女人们站着的地方。我点着脚,看着重新开始揽客的她,再看到她在夜深时招揽上一个客人走入店里。无论贫穷、劳顿、多金、富裕,独自一个人的人都是孤独的。曾经明明也以为有钱就不会孤独,能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变得幸福的。我注视着在我脚下堆积成小山的烟蒂。虽然对自己的声音还是自忖美声的,但是再这样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美声就会死了吧。点着脚抱着胳膊,为了再抵御一点寒冷而低着头蜷起了身子。然后,已是末班车的地铁哐当哐当地驶过,我为了看那直到凌晨都会安静下来的地铁的最后而抬起了头。哐当哐当哐当,耳朵发聋,地面震响,在瞬间消逝的希望的刹那,

 

 

「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男人来了。仿佛乘着那辆挥洒着充满希望的光群的地铁前来一样。明明因为寒冷而无法舒展开身体,我却硬是努力地猛然起身站到了男人的面前。淡漠的眼看着我。似乎等了三小时左右。仍然做着难解的打扮的男人看着我。而后默默地走过了我身边。然后踏上了走向自己破旧的家的台阶。我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的身后一同走了上去。在完全爬上去之前,我再次回过了头。灯光不熄的夜之街道。孤独而又萧瑟。

 

 

我踩着台阶,走进了权志龙那破旧狭窄,甚至有些霉味的单间房,权志龙无比自然地把自己的包放到书桌后坐在了床上。我坐在了那对面的窗台。隔着不到1米的狭窄距离,我们互相望着彼此。形形色色的霓虹灯,令关着灯的权志龙的房间依旧明亮。那张散发着淡漠氛围的脸直直注视着我,而后开口。

 

「为什么来了?」 

 

微微歪着头看着我的权志龙的脸。眼。鼻。嘴。无论哪一个,哪怕廉价的色彩流水般流过其上,也仍然无法遮住他真品般的氛围。我笑了。靠在窗台蜷缩着冷得如今没有了知觉的身体,看望着权志龙。视线交汇,为了探知彼此的真心而梭巡的眼眸,最终只看了表面后毫无眷恋地离开。未想过要深入了解。

 

「为了打发时间。」 

「什么?」 

「打发时间,顺便也赚赚零钱。睡的话不是会给钱嘛。」 

 

 

听了我的话,权志龙呵,地冷笑了一下。仿佛一点都不有趣般上扬的嘴角,我却依旧失神地望着那扭曲的瑰丽微笑,但是粗暴地伸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脱掉我的连帽衫,把自己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的权志龙突然顿了一顿。我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呆呆地张着嘴看着他,而他在我上面俯视了我半晌,须臾眨着眼叹了一口气。不做吗?我那么问的时候,他用自己那么珍视那么爱惜的手捂住了我的嘴,用力抱住了我。然后用摊在一边的,估计同样沾满了灰尘的被子裹住了我们。 

 

「大叔,不做吗?」 

「哦。」 

「为什么。」 

「今天冷,不想做。」 

 

他用令我窒息的力度紧紧拥抱着我,用稍微变低的声音开了口。全是权志龙的味道。我乖乖地被抱在那个怀里,然后悄悄伸出手抱住了背。摩挲着干瘦的肩胛骨,用指尖轻轻地抚摸起了在那之上的纹身。权志龙用即使闭了眼也仍显淡漠的表情,干涩地开了口。今天不做,所以给我少摸点。听着那句话,我低声笑了几下,又更加抱紧了他。其实是,

 

「看来老了呢。」 

「是你太小了吧。」 

「真是卑劣的辩解哦。」 

 

他笑了出来。我失神地仰望着那张脸,然后在一点一滴绽放的温暖热气下,这才感觉到我的体内血管有血液 流动。僵硬的肌肉们似乎缓缓舒展了起来。我装作毫不知情地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真的,其实是,是为了工作而正换着衣服时,突然想起了你。想要见你,想要快点见你而过来的。迫切到在外面等上三小时的程度,用堆积如山的烟蒂那般的眷恋。我冰冷的指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等待着你,你是否知道呢。 

 

 

 

 

 

 

流过喉咙的水很冰冷。明明只是矿泉水。我看着在这明亮的白日光照下见面的权志龙。夜晚与凌晨,除了那些时刻外见到权志龙还是第一次。在这明亮的、仿佛无论是谁都会予以祝福的公平的阳光下,男人仍然在用淡漠的眼睛看着我。如果是平时的话根本不会走进来的这家安静而有氛围的cafe。在这垂着幕帘,能够保障个人隐私的,这公共的秘密场所里,那个男人在说话。直视着我,仿佛无关紧要般的。 

 

「打算去留学。」 

 

我无法反驳什么,只能继续,看着那光滑的脸。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眨着眼看向了仿佛按下静止画面般毫无变化的男人。走?权志龙?去哪里?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握住。嘴唇似在颤抖。一切都不像现实。在这种大白天见权志龙,以及从那张嘴里吐出的话语。

 

「一定要,」 

「.....」 

「非去不可吗?」 

 

不能在韩国学习吗?为什么要走?去哪里?一个人?提问不断涌出,男人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我激动地越发向男人倾泻着语速飞快的质问,男人们仿佛连听都懒得去听,只是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望着忙碌地移动着消失又出现的行人。嗒嗒,看向了规律性地敲击桌面的手指。还不如,若那双手折断的话,还能留在我身旁的。无法抑制想要抓住那只手折断的冲动而不断抖着手时,男人转过头正面直视着我。浅褐色瞳孔的眼眸。那里面的我正以不堪的脸存在着。绝不展现内心的眼眸光滑如镜,只能反射出战战兢兢的我。无论何时,只有我这么巴着不放。如果我不先去找,就不会叫我。但是,就算这样也好-

 

「不要走....」 

「李胜贤」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走,不要走,好吗?」 

 

不要走-悲伤开始涌来。不想一个人。只有那个想法支配着脑海。比起伤心于离开的男人,是因将被独自留下来的我可怜而伤心。我本来就这样啊。本来就只顾着自己啊。就算自私也好,不想变成一个人。嘴唇瑟瑟颤抖得连我自己都感觉得到。浅褐色的通孔中,我的表情在变得扭曲。仿佛一面镜子般的眼眸。对于淡漠,慵懒,自己的世界非常明确的那个男人来说,虽然明知道我的存在其实对他不值一提,但是当它真的成为现实时却依旧眼前一片漆黑。明明我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却毫无一丝表情变化的男人这才开了口。仿佛我恳切的挽留轻如鸿毛,可以轻易吹走一般的,冰冷而冷酷的声音。 

 

 

「你,不要撒娇。」 

「.........」 

「你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吧?那种想法等你环视了周围后再想。」 

 

 

那种事随便怎样都好。权志龙离开的话那些都不值一提。如果要用这般冰冷的声音斥责我,当初就不该对我好。那份生涩的善良。最终令我无法抛弃眷恋的举动们。令人想要抓住,却也无法抓到。我是小孩子啊。撒娇是理所当然的,不要期望太多的东西。我如此挽留,这般不像我一般死缠烂打地挽留,

 

 

「你是希望我把我的梦想与未来,这些等同于我的一切的东西放弃后留在你身边吗?」 

 

 

 

是因为喜欢。喜欢你。从未出声说出口。那淡漠的眼。哪怕将你的一切尽数折断也要紧紧束缚在我身边的那份心意,也同样从未诚实地吐露过。在这明亮的白天,不是夜晚也不是凌晨,在白天见面本身就很奇怪。因为我们总会沉浸在夕阳的末尾之中。从一开始就不是适合这种明亮的地方的关系。只有我单方面地去找,单方面去打扰,其实像这样叫我出来面谈本身也是好笑的关系。我现在快要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了,可经过外面的行人们的表情为何如此明朗,我看向了窗外。看着窗外,看着照洒下来的阳光,看着往来的行人,然后重新看向权志龙。孤独而萧瑟的街道里的男人,其实,是无比适合明亮而柔软的白天的人。如今欲脱出街道,想要活在光中的男人。我发出如今发颤抖得无法掩饰的声音,微微低下了头。

 

 

「走。」 

 

虽然颤抖得不成样,但这种程度就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走吧。」 

 

生平第一次,喜欢了并非我自己的他人。仅仅是因为被那份善良的安慰夺去了心。虽然谁也不会知道,但那是真心。虽然谁也不会相信,但却是真心。明明知道的只有名字,年龄,住址,以及在学习设计,仅仅如此而已的男人。我深深垂下了头没有抬起。把放在桌上的账单拿起来,男人拉开了幕帘走出了外面。滴答,这才有眼泪掉下了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啊,真悲惨。紧握拳头擦拭了泪。不想哭出来而睁大了眼,抬起了头。无意识地看向的窗外,权志龙正在走出去。然后他,没有朝这家店,没有朝我回过头,就那么直直走了出去。穿着轻便的运动鞋,走进了光中。哪怕走在无数人潮之中也仍然一眼可见。把手伸向了窗户。虽然隔空紧紧地握住,男人却转瞬从我手中逃脱,随即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那晚,我把和那个男人睡过后拿到那些卖身钱,以及我自己的钱,尽数汇进了男人的账户里。为了把收到的钱返还而偷偷记住的账户竟然会被我如此活用。滴答-仿佛让我抛下眷恋,我的眼泪落在了取款机上。走好,权志龙。那个淡漠不已的大叔。那个突出的肩胛骨和背脊无比孤独的男人。在尚未察觉到的瞬间开始的爱情,连结尾都没有迎来便就此终结。哐当哐当哐当,明明耳边至今残留着地铁的残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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