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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tory]就让爱情留下 5【BIGBANG同人翻译】

[龙tory]就让爱情留下 5

[뇽토리]사랑이 있게 놔둬 5

原作:기미나(K)

翻译:海天月夜(weibo.com/haitianyueye

龙tory吧地址:链接

就让爱情留下: 1 2 3 4 5 6 7 7(备份) 8 番外 

BGM:daft punk-something about us(请务必边听边看)

 

 

 

5

 

 

 

大声哥嚎啕大哭,而我抱着大哭的大声哥,因哭不出来而在笑,并最终以那副样子被打开门的哥哥们用并不怎么愉快的眼神注视着。发生什么事了?在追问之下,我闭紧了嘴,大声哥以依然垂泪于睫的状态,沉着地说明了状况。说自己对胜利犯下了失误,因为对此感到抱歉而哭了。面对着那种鬼都不信的辩解,看着仍在一抽一抽地哽咽的大声哥,哥哥们最终叹着气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也不忘分别抚摸我跟大声哥的头。我看着大家消失的背影,也推了推大声哥的背,可大声哥却以非常坚决的声音说,一起睡吧。所以我们并排躺在床上睡在了一起。呀,好窄。往旁边挪一点。不要,哥挪过去。也不忘斗嘴。时不时抽着鼻子,即使抱怨着让我往旁边挪过去,却一直紧抓着我的手的大声哥,我是那么的喜欢。 

 

 

 

 

而第二天,我不知为何早早起了床。揉着眼走出来时永裴哥正在收看电视。我几步走过去坐到了永裴哥的旁边,然后又抻直身子躺了下来。已经播了不知几年的早间剧场正在荧幕里播出,我枕着永裴哥的膝盖揉起了眼。永裴哥拍了下我的额头说,困的话再进去睡会儿。本来大家就很忙,只有我一个人很闲,所以很难见到面,能这么早起一起共度的感觉实在太好,所以摇了头。大声哥似乎也醒了,跟我一样揉着眼走了出来。我最终把躺平的身子坐了起来。大声哥过来坐到了旁边,我们三三两两并肩观看着电视。每次观看早间剧场总是乍看相似却也新颖。在大家默不作声地沉浸在早间剧场时,我爱着你-!我以我们的歌曲作为铃声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不经意地看了手机屏,然后悄悄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哥稍微冷下了脸看着我。我无视着那个表情,就那么走进卫生间打开了翻盖。

 

“嗯,姐-”

 

是孤独而寂寥的,仍然笑得宛如少女的女人。在我的脚指甲上留下依然没有褪色的粉红伤痕般黏稠的痕迹的。现在能出来吗。沮丧疲惫的声音甚至透过电波传到了我这里。嗯-我毫无想法地回答着,正要问去哪里,来着。如果卫生间门没有被突然打开的话。

 

毫无预告地打开门以可怕的脸走进来的大声哥,突然把我手里的手机夺过去盖上了翻盖。我用呆愣的脸看着那一连串的动作,因一涌而上的委屈而吼出了声。

 

“你这是在干嘛!?”

“那是我要说的话-”

“不是,哥算什么,干嘛要挂我的电话!?”

“呀,李胜贤-”

“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过那么多关心了要在这里指手画脚!?你懂什-”

 

啪,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我的脸撇向了一边。瞬间发生的事情,令我下意识地捂着作痛的脸颊重新看向了正面。大声哥以堂皇的脸,轮流看着我跟永裴哥。那个说着胜利呀-,胜贤啊,做得好,乖,一直以来只会抚慰我的,因理解一切而只会微笑的永裴哥。永裴哥以因面无表情而甚至有点可怕的脸,明确而清晰地开了口。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发火,但大声首先是你哥。”

“................” 

“然后我们对你本来就很关心。”

 

永裴哥细长而无法探知内心的眼。明明一直都笑着说理解一切,骗子。明明连我至今为止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很关心我,只会罗列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不要撒娇,李胜贤。” 

 

胜贤啊,做得好。对哥很好哦。胜利做得真的很好。总是那么说着。本以为只会给予无条件的爱。自相识以来,永裴哥第一次打了我。可现在,在说着跟那个男人一样的话。如果我真的是那样,那我仍旧是个尚未完全成长的思春期少年吗。仍然是无法稳住自己的一颗心,只会撒娇,只会不分前后地埋怨的不堪样子吗。永裴哥看着我。大声哥也看着我。咬紧了嘴唇。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很想那么喊出声。不要撒娇了,我真的-

 

“胜贤啊-”

“李胜贤!”  

 

我穿过他们俩中间逃了出来。抓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无视着喊我名字的声音,连运动鞋都没有穿好就跑出了家门。然后不管不顾地跑到路边坐上了出租车。说出目的地后确认了下昨天穿过的外衣兜里的钱。而后靠在窗边叹出了一口气。

 

不要撒娇了。

 

双腿因焦躁而不住颤抖,没过多久车子便停了下来。我把口袋里能握住的钱尽数抛掷般放到出租车司机的手上,跳出车门奔跑了起来。经过了巨大而干净到可怕的、人潮汹涌的大厅,一直摁着按钮等待着电梯下降。等电梯门发出叮-的一声开启后,我立即走进去按下了关门键。从逐渐合上的门缝中看到了在我后面本要跟上来的人们一脸荒唐的表情。不断上升的电梯数字,紧咬着的嘴唇似乎出了血。手在抖,在不安着。叮-电梯门开启。从开启的门间看到的漂亮姐姐发现我后睁大了眼,而我无视着她就那么跑向了那扇巨大的门。

 

急急忙忙,连运动鞋的鞋带都没有绑好,一不小心差点摔倒后勉强站稳-我推开了那厚重而优雅的门。光-倾泻了一地。

 

 

“...........” 

 

 

在那光芒中,男人抬起头看着我。四散的彩色飨宴。并非廉价的灯光与漆黑的夜晚,而是在光之洪水中融入了华丽的色彩。而男人,比任何事物都要适合这个空间。那毫无情绪的淡漠双眼看向了我。看着我这铁定狼狈不堪的模样。哈哈,我看着那张脸,也不知有什么那么好笑,短促地喘息着笑了出来。指尖颤抖了起来。我真的,

 

“为什么要来?”

 

是在撒娇吗。 

 

“来消磨时间。”

 

想见你才来的。因为只能想到你。但是在过了数年后也无法如实说出的我,果然是在撒着娇吗。男人在光芒中叹息。然后整理着正在整理的无数纸张,悠悠地开了口。  

 

 

“来得正好。”

 

 

不要对我亲切。我会变得想哭。 

 

 

红光隐去。那是由橙色组成的海洋。橙色的波纹涌入室内,染满了静谧的空间。在几分钟,或者数小时内,将并不存在着人为光芒的几坪米空间充斥得密不透风,夸示着自己的存在感。沉溺在橙色的海洋中,我就像死了一般望着窗外。小小窗户外的夕阳,就像青春电影里的一幕般壮丽地消逝。西落的太阳,潮水般褪去的橙色浪潮,仿佛青春在凋零,连这个空间都要随之消失的那些瞬间。最为安静,最为寂寥,最为孤独的瞬间。 

 

 

如果说我喜欢看男人坚硬的背那是说谎,但是喜欢那个背却是事实。移动着手的时候微微牵动的背肌,柔和展开的背脊上的活字,无论轻轻地呢喃,还是大声地呐喊也不会给予任何回应,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男人,却是我所喜欢的。明明仿佛会沉溺在孤独的海洋里就那么溺死,却也喜欢静静地抱着膝盖看着窗外,而后偷偷瞥向那个背。然后瞄准偶尔回答我的话题的机会,真的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故事。而我所吐出的毫无意义的单词们的罗列,只会虚无地响彻在空气里,混入逐渐消失的阳光的潮水之中,就此沉入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没有倾听者的那些可怜的言语,就那么消失无踪,不再浮起。

 

 

「大叔」 

「……」 

「就那么喜欢画画吗?」 

 

 

喜欢到什么程度?啊,大叔。我啊,喜欢跳舞唱歌。啊,这个我有说过吧?虽然无头苍蝇般罗列着的语言毫无意义,却也从未说过谎。说了一堆我喜欢的东西,说了我想做的事情,说了想成为的人物,说了关于‘我’的一切,却从未说过关于‘我们’的事情。其实啊,哪怕一次也好,真的很想问。问那个只伫立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孤单背脊,其实也许比我更加孤独也说不定的权志龙。

 

 

我们到底算什么。 

 

 

因为是个愚蠢的问题,因此从未说过哪怕一次,将即将跃出喉咙的话语再度咽下,说出口的话语,全是关于我,或者权志龙个人的。

 

 

「为什么要做设计?」 

「………」 

「因为学习设计才会这么穷的啊。那么痛苦地学习设计干嘛。何时才会成为富人?」 

「因为喜欢。」 

「嗯?」 

 

 

像这样,权志龙会令人毫不习惯地时不时给出从未期待过的答案。明明未曾聆听过我的话语,却会偶尔听上几句,然后这般可憎地假装自己一直都有在听。但我还是会觉得,哪怕这种程度也好。哪怕多了解一个也并不是件坏事。权志龙继续接着话,却也一直在移动着手。胳膊在动,肩胛骨周遭在动,我迷恋不已的肩膀的坚硬也肉眼可见,用一双也许带着漠然的眼,在雪白的纸上渲染着自己的色彩的脸,它们能分毫不差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淡漠的眼。也知道虽然冰冷,却也孤独的眼尾。真是奇怪的事情。我明明从未看过绘画中的权志龙的正面,却像是在眼前拍了照久久观察了般的鲜明。

 

 

「为了做我想穿的衣服。」 

「大叔的穿衣风格都很奇怪啊。那就是想穿的衣服吗?」 

「想穿,但是谁都不给我做啊。」 

 

 

是有些,令人忍俊不禁的可爱理由。我把头埋进抱在一起的膝盖上,嘿嘿笑着,为了忍住笑声而努力。叽-感觉到破旧的椅子在转圈。看来听到了呢。所以我埋着头放声大笑了起来。看起来是一辈子都不会流行起来的时尚,因为成天看着他穿着背心的样子,某一天看到正在回家的他时不知有多震惊。在圆圆地蜷着肩膀颤抖着大笑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头上,将我的视野窒闷地尽数遮盖。全身仿佛被渔网缠住了般的无法动弹。在闻到灰尘的味道和权志龙依稀的气味时,我知道了正包裹着我的东西是什么。是权志龙的被子,在他心情好时会晒在夕阳底下的、那个有着太阳的味道的被子正包裹着我,将我窒闷地束缚。我挣扎着想从被子里逃出来时,我的身上真有什么东西狠狠环住了我。虽然单薄却坚硬的东西压在了正受困于被子里无比搞笑的我身上,准确地环住了我的脖子。从被子外传来了虽然瓮声瓮气,却因入夜前的宁静而听得分明的声音。

 

 

「那你想成为富人吗?」 

「我只是想成为最棒的歌手。无论是跳舞,还是唱歌都好。啊,上次公司全体都去观看了Justin Timberlake的演唱会。我以为自己差点要晕倒了。真想拿到签名啊。啊,不是这个,总之我也想以唱歌跳舞而出名,不过想要好好发展的话又需要很多钱..果然还是富人更好啊。那样的话就能做想做的事情,也会幸福。」 

「……」 

 

 

跟平时一样叽里呱啦地独自在那里啰嗦时,突然窒了一下。紧紧抱着脖子的胳膊的力道突然间大得几乎要将我勒死。我千方百计地把胳膊伸出了被子,抓住正紧缚着我的权志龙的胳膊,为了将它拿开而使上了吃奶的力气。啊,真的,成年人与未成年的差距真的是力量的差距吗。明明瘦得与我不相上下的胳膊为什么这么一动不动,真的要死了。权志龙不知何时靠近,准确地凑到了我的耳边呢喃。被子被掀起,感觉到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闷闷的火热仿佛要将我融化。

 

 

「想变得幸福么?」 

 

 

听着那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哭。想变得幸福么?当然,世上哪有不想变得幸福的人。但是,在我为了回答那句话而开口时,唰-满满地盖住了我的被子倏地消失。与此同时,窗外强烈的橙色水波瞬间涌入了视野。世间仿佛海洋一般满是橙色,在那安静地消弭着的光之漩涡中,我狼狈地顶着被子,以头发不羁翘起的状态看着权志龙。看着完全融入橙色海洋,几乎要溺毙了的权志龙。权志龙将铺散在我周围的被子重新拉上来盖住了我的头。在视野被雪白的被子夺去前,看到了权志龙上扬的嘴角。并非嘲讽的笑容,而是粲然一笑般地朝着两边翘起,连孤独的碎片都消失无踪地弯起的眼尾,沉入光之海洋的那张脸,即使我被白色的被子遮住了视野,似乎也仍在看着他。啊,心脏似乎疯了般地砰砰乱跳。脸蛋火辣辣的发红,我最终主动抓住盖在脸上的被子,把自己的脸深深埋了进去。啊,像个傻瓜。但是这是犯规。逐渐凋零的青春,随波逐流地与之一同消失的语言中,在令人回不过神的孤独之中,竟然单单只因那张笑脸就能如此幸福。这是犯规。

 

 

 

 

 

 

如今,我在既非橙光也非廉价霓虹灯光的,只有无尽明亮的阳光下,懒懒地坐在长长地拼在一起的椅子上。对着我狼狈的打扮并未多说什么,男人插着耳机正集中于自己的工作。不过如今时装秀结束后似乎很空闲,只是在纸上画着什么,写着什么。我躺了片刻,又起身趴在桌上,注视着不停移动的指尖和铅笔,然后抬起眼看向了正集中于手头工作的脸。啊,果然是一直以来想象过的那张脸。沉着地低敛着的眼眸种,只有淡漠的集中。只允许自己的世界的。而如今甚至连耳朵都堵上了,不会再偶尔回应我的话,假装自己有一直聆听的权志龙的那张端整的脸,哪怕闭着眼都能描绘出来。其实,虽然并不是令人惊艳的大美男,却有着美丽的脸。小而圆的脑袋,狭长地裂开的冰冷眼尾,紧闭着嘴时显得固执,但是一笑起来就会显得善良的脸。却总是只会扯扯嘴角笑得欠揍。 

 

 

沙沙,在雪白的画纸上构筑了他的世界。权志龙是个骗子。明明说过要做自己想穿的衣服,仿佛自己不是富人也没关系,把自己当成看清廉洁白的书生,真不爽。远比如今无愧于大韩民国最棒的Idol称号的我还要有钱,还要有名。是个骗子啊。但是,我知道的。胜铉哥那么说过。忧郁地望着那么喜欢的羊羹说出的话,我至今也仍然记得。为什么不吃?当我那么问时,胜铉哥以复杂的表情开了口。为了穿上G&V的衣服就要忍。那时候还以为他疯了,但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该死的名字的品牌会把成衣制作得比通常尺码要小上一些。想穿上这件衣服就请减肥吧。如果我知道那个品牌只会请能与Dior homme媲美的苗条模特的话,我就不会在热爱名牌服饰的胜铉哥面前作死地狂吃冰淇淋了。 

 

 

看来是以自己的身体尺码为标准呢。我看着权志龙的指尖又创造出陌生的设计,一边默默地想。比起那个时候,无论是肩膀,身材,还是手,都已完全长大,就算听到五岁小鬼们叫大叔也不再尴尬,但是却依旧瘦得让人心疼。坚硬的骨骼就那么露出来的,过于消瘦的身体。真可怜。他老婆难道不会喂好他吗。那么想着,眼皮却变得越来越沉重。刚才被永裴哥打的脸颊如今已褪去了火辣辣的热气,只散发着适当的温热,而阳光温暖心情愉悦,我就像接受着光合作用的植物一样昏昏欲睡了起来。缓缓地闭上眼,睁开,然后再闭得久一点,再睁开时,对上了。那淡漠的眼瞳。仿佛在看着特异事物般,浑圆漆黑而猜不透的。  

 

 

“在看什么。” 

“你。”

 

 

在笑。狭长的眼愉悦地下垂,嘴角柔丽地上扬,在这明亮而风和日丽的地方看到那些时,袭来的烦躁感令我重新闭上眼又再度睁开。啊,刚才是做了梦吗,又是微妙的面无表情的脸。刚才看到的笑脸,莫非是我恳切地想看到笑脸的愿望吗…不过我这个怎么像电视节目旁白啊。短暂地流淌过愉悦的宁静沉默,只能听到权志龙的铅笔发出的沙沙声,而后他像是有事般先开了口。不痛不痒地扔出了话。  

 

 

“今天没有约会么?” 

“...” 

“跟姐姐们啊。” 

 

 

并且过于若无其事地刺中最为敏感的部分。权志龙明明在用耳机听着歌,却仿佛没有忘记我在此处一般,模糊地扯着嘴角,露出熟悉的仿佛嘲讽般的笑容。我跟姐姐们放荡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仿佛在说什么重大事情的模样太惹人发笑。我用脱力的表情更加紧贴着桌面安静地回答。最近没有玩。而这句话是事实。

 

“姐姐们都不联系我了呢..”  

“.....” 

“看来是对我厌倦了吧。” 

 

姐姐们应该是希望水灵灵的雏鸡倾听自己的故事吧。所以才不再需要如今已经长大了很多的我吗。就像谎言一样,在我正式步入成年人的某一瞬间起一一断掉的联系。明明,是为了存活下来而开始的工作,我却感到了孤独。真是可笑的事情。所以我才糟糕透顶,像个无药可救的便宜货。竟然从那种温度中寻找慰藉,令我无法抑制地自我厌恶了起来。不过你有在听我的话吗?好心回答了问题,结果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挥动着手了。耳机仍然在耳朵里夸示着自己的存在。我都这么真挚地回答了,根本就没听嘛。真烦。我眯着眼看着权志龙。而他似乎大致完成了工作,放下了铅笔。我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一连串的动作。

 

权志龙把耳机从耳朵里拽出来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仍然软趴趴地躺在桌上,用眼睛追随着权志龙的动作。权志龙看着躺平的我,几步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硬是将我拽了起来。明明都要烦死了。把有些摇晃的身体稳住重心后站到权志龙的面前,突然觉得自己为何看起来那么狼狈。穿着华服的权志龙。已不再穿着过去那样他人无法理解的,只属于自己的世界的衣服,而是创造、穿戴着所有人都觉得干练而美丽的衣服的权志龙,与一大早急匆匆跑出来,运动裤配着衣领松弛的白T恤的我,该是多么鲜明的对比。连挂在椅子上的夹克都寒碜得令人悲伤。我随着权志龙走路的步伐,就那么紧抓着他的手走了起来。看着我乱糟糟的样子微微一笑的秘书姐姐对着挥手的权志龙低了低头,我们走入了电梯。我这才开始慢慢恢复起了处于混沌中的精神。 

 

 

“这是在做什么?要去哪里?”

“楼下。” 

“干嘛!?” 

“来了就知道了。”

 

 

叮,真的只下降了一层。从华丽的电梯里走出来后,漆黑的走廊一下明亮了起来。啊,妈的吓我一跳….虽然知道是感知到了我们,但真的吓了一大跳。滴溜溜地站在空旷而毫无人迹的走廊里,权志龙却浑不在意地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了仿佛上书权志龙工作室兼社长室!的巨大门扉前。其他楼层都会用走廊和隔墙做出各种各样的房间,但是这里却跟最顶楼一样,只有一间整体打通的房间。我看着权志龙在那冷硬的铁门上输入密码解锁,再看了漆黑走廊的另一头,随即转回了视线。感觉随时都能闹鬼。只有冰冷胆寒的空气充斥在这里。哔哔-大门似乎开启了般,发出了巨大的咔哒声。权志龙轻轻地推开门,而那道铁门敞开时,我毫无想法地跟着权志龙走进去后大吃了一惊。

 

那里是完完全全的权志龙的世界。衣服们,各种各样的小饰品们多到令人眼花缭乱。权志龙用略像小孩子般的表情说,都是我的。是我为了给自己穿才做出来的。就像孩童做出的玩偶之家一般。可是我看着这无数的衣服,看着他那仿佛真的被照搬到真实世界的世界,为何会觉得如此悲伤。

                                                

因为在那些衣服中,找不到哪怕一丝权志龙那时说过想穿的,那些奇诡而无法理解,就是在当今时代也显得太过前卫的时尚感的痕迹。想做才做的。因为想穿才做。想起了那么下定决心,认为哪怕不是富人也好的,比现在要年幼的权志龙的背。那个在橙色的波纹中微笑的权志龙。

 

 

“这是什么啊。”

“是我的衣服们。” 

“好土。” 

 

 

权志龙以无语的脸看着我。是啊,在自己想来都觉得这话无法成立。那时在舞台上觉得衣服美丽的我不知去了哪里,这里有着这么吐出着毒言的我。权志龙叹了口气。看起来还是自信满满地展示给了我,但是见我的反应不冷不热后似乎有些沮丧的样子。你还是那么该死得高高在上呢,李胜贤。从权志龙的嘴里吐出的名字,一点都不像我的名字。但即便如此我也感到了悲伤。 

 

 

“高高在上的李胜贤君。”

“干嘛叫我,权志龙大叔。”

“穿穿看。”

“什么?”

 

 

你现在的模样太土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随便挑一件穿上看看。权志龙斜斜地站着,抱着胳膊傲慢地将我上下扫视了一遍,而后左右摇了摇头。你没救了。我的时尚感怎么了吧。这是因为急着出来才穿的运动服,其实我平时穿衣服虽然…算不上棒,但也不至于被人指摘好么。我被权志龙硬是推搡着背,用烦躁的表情看向了一眼望不尽的衣服们。一件一件,都倾注了心血似的美丽精致。柔软布料的触感,能一眼感觉到高级感。总是这样只顾着自己。在自己身上砸这么多的钱。权志龙用依旧因狭长而显得沉着,却也有些激动的眼,给我抱来了衣服。  

 

我抱着那些衣服,踏着碎步走到相反方向,将衣服们一一试穿了起来。该死的柔滑,有些生气。就是用我的眼光看来也美得无懈可击的衣服,令我更加的怒不可遏。权志龙不能那样,无论何时都要孤高,要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那才是我的权志龙,但是现在的他只是个跟美丽的妻子美满地生活,前途一片坦荡的设计师而已。将纽扣一路系到顶端,我踏着有些生涩的步伐,因尴尬而低着头走向了他所处的空间。正看着衣服的权志龙转过身看向了我。双目交汇。黑漆漆的眼。可是那个表情,却像那时,沉浸在橙黄的世界,廉价的洪水中的权志龙一样,令我猛地顿在了原地。啊,真的讨厌。 

 

 

“很适合你。”

“说谎。”

“嗯,是说谎。”

“说谎。” 

 

 

权志龙扑哧一笑。啊,不行,不要那么笑。拜托像原来那样只牵动嘴角,对我无语对我嘲讽般地笑吧。不要仿佛很开心似的连眼睛都要笑弯,不要笑得那么明亮。不要给我看这些改变了的样子。 

 

是从何时起,在自己的世界与这个真实的世界之间做了妥协呢。只是因取向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了么。我喜欢过的那孤独的背,那孤独的世界消失在了哪里。为什么时间要流逝,变化的事物只会越来越多。

 

 

“真的,非常适合你。”

 

 

为什么,人也是,爱情也是,都无法保持原样呢。 

 

 

 

 

自从开始宿舍生活后,已不知过了几年。在我十代的末尾开始的住宿生活,直到我如今成为了奔着二十五的成年男性,也仍然在持续。都说一般只要五年就会结束宿舍生活,我们却奇妙地仍在延续着。因为公司没有特别让我们各自生活,也没有哪个人提出过想要一个人住。这只是我的想法,大概我们之中若有一个人要出去独自生活的话,大家会毫无留恋地将他送走,而剩下的人依旧会一起生活。就那么出去一个人,又一个人,直到留下最后一人为止。 

 

而大概,独自一人留到最后的应该是我。 

 

我站在如今已太过熟悉的门口做着深呼吸。穿着刚好合身的新衣服,将运动裤和白色T恤装进纸袋里,只定定地注视着那扇门。大声哥,永裴哥,会在家吗。也许已经出去了也说不定。现在也在生着我的气吗。这么吵架是第一次。永裴哥对我动手,用低沉的声音发火是第一次,我不知该对这一连串的事件如何反应。呼,最后叹出了一口气,我用力抬起头,用尽全力按下了密码。虽然害怕虽然颤抖,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我能回去的地方只有这里了。哔哔-果然听到熟悉的机械音,听到门开的声响时,我的心脏明明因恐惧而怦怦乱跳,可我的手却并不理解我的心情,太过轻车熟路地转动着把手打开了门。瞬间,飘来了温暖的空气。  

 

 

熟悉的内部,熟悉地传来的电视的声音,在厨房里准备着饭菜的动静,似乎在房间里睡得天昏地暗,顶着鸟窝头躺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的胜铉哥坐了起来。而后看了呆呆站在玄关的我一眼,云淡风轻地走进了厨房。听到了拉开椅子坐上去的声音。我紧咬着嘴唇,随意地脱下鞋子,踏上了地板。大家都顶着一头散发坐在餐桌前喝着泡菜酱汤。用勺子舀着汤的永裴哥抬头,与正看着那副样子的我撞上了视线。永裴哥看了看我,重新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开了口。

 

“来吃饭。”

 

我把纸袋就那么扔在了地板上,若无其事地走到大声哥旁边,坐到了空着的椅子上。大声哥打着哈欠,嚼着米饭,而胜铉哥夹起了火腿。今天的饭菜看起来不错的样子,看来是永裴哥做的。明明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把勺子插进端放在我的位置上的雪白饭碗里盛着的小山一样的米饭里,我看向了煎得一塌糊涂的金枪鱼煎饼。黏糊糊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的金枪鱼煎饼。

 

 

“胜铉哥,不要光吃火腿。孩子们也要吃啊。” 

“知,知道了….”

“酱汤怎么这么咸??汤很咸啊。” 

“不想吃就不要吃。” 

 

 

日常的对话在来往着,大声哥在我用勺子舀起的米饭上轻轻放上了一片火腿,又若无其事地喝着刚才抱怨太咸的酱汤。食器碰撞的声音,电视里响起的毫无意义的声音,哥哥们的抱怨,呢喃。所有的一切糅合在了一起,听到了我的日常运作的声音。我认真地嚼着火腿和米饭,把筷子伸向了金枪鱼煎饼。金枪鱼煎饼,是我的独家菜谱。哥哥们动不动就以可乐作为人质要求的,已作为我们餐桌上的多年常客的我的独家料理。我把由他人做出来的软趴趴的金枪鱼煎饼放进嘴里仔细嚼了起来。放进嘴里的这油味并未完全散去的油腻的金枪鱼煎饼,  

 

 

“这是什么啊….太难吃了吧。”

“那下次胜贤你来做。”

“当然了。不行,简直是难吃到一定境界了。”

 

 

有着日常的味道。 

 

-TBC-

这章最后看着有没有暖到呢,组合的意义毕竟是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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