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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翻译】鱼缸(fishbowl) 2(全文完)[白度]

[白度]鱼缸(어항/fishbowl) 2(全文完)

原作:0시0분[0时0分] 

翻译:海天月夜

EXO王道吧: 

授权书见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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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鱼缸时全程推荐BGM《savege night》,是原作者0时0分主页里鱼缸的BGM,纯音乐。在线试听:savege night

第二章也重新修改了一些词句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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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要结婚了。

 

随着那句话,他伸出了请帖。即使是小小的装饰也饱含着诚意的,点缀华丽的纸张。直接令人眼前一亮的确很像他的风格。我不发一言地接过了它。边缘笔直的请帖很锋利。被扎到的手心很烫。尖锐的边角锐利地刺入了我的皮肤。真的,很像他。

 

暻秀呀。

 

我嚅动了嘴唇。要说什么,要怎么说,毫无头绪。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呢。视线呢?是要笑,还是要哭。光是呼吸就已足够窒闷。所以紧紧握住了放在膝盖上的手。仿佛有人在死死揪住胸口不放,很疼。

 

会来吧?

 

我抬起了头。与他撞上了视线。沉静地沉淀着的眼瞳。若无其事地弯起的眼在笑。不,也许是真的不痛不痒也说不定。我们,曾经快乐过啊。那种程度已足够有趣了吧。似乎在那么说着。喉咙猛地哽住。不能哭。我对自己叮嘱。轻轻放下了请帖。小指碰到了咖啡杯。随着刺耳的声响,杯子里的咖啡溅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裤子上沾了几滴咖啡。要快点回家洗干净了。抬不起头。他伸出了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把餐巾纸放到了我的手上。没有为我擦拭。我,终于,哭了出来。

 

夏日会让我的时间感变得迟钝。直到晚八点也依然亮如白昼的窗外。安心于至今大亮的天际,却在看到时钟后产生了仿佛被重击后脑的感觉。喉咙发烫。咳嗽了起来。患上热感而肿起来的扁桃体很疼。散发着甜腻香气的柚子茶远不足以包容脖子的伤痛。因为流下鼻涕而变得困难的呼吸。从堆积如山的抽纸箱中抽出纸巾,我再次吭哧了起来。

 

“叔叔。”

 

孩子湿漉漉的头发滴落着水滴。孩子很爱出汗。和他的爸爸一模一样。夏天的上学放学路总是令孩子难以忍受。孩子会蔫成霜打的茄子回家。然后立即走进卫生间冲澡。叔叔。冲完澡恢复了一些精神的孩子愉快地呼唤着我。低沉的声音。已经颇有大人的姿态了。孩子的手拿走了我空空的杯子。修长的手。像他爸爸。孩子用勺子舀了新的柚子茶放进了我的杯里。然后倒入了烧好的开水。甜腻的香气再次散发了出来。孩子把杯子放到了我的旁边。

 

“谢谢你,钟仁。”

 

孩子笑了起来。与伯贤,不一样。我突然感到了陌生。然后马上感到了愧疚。在孩子的身上寻找着伯贤的我。

 

“叔叔,去趟医院吧。”

“嗯,知道了。”

“说是那么说,肯定又不去吧。明天一定要去。”

 

嗯。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为了与孩子对话,放下了正在阅读的书。眼睛有些干涩。坐在我对面的孩子的肩后有个巨大的水族箱。与不大的屋子并不相称。行行色色的热带鱼游弋在水族箱中。一直维持着恒温的水面上有个照明灯。水族箱氤氲着蓝色。角落不停地冒出水泡。水草在摇曳。热带鱼在游弋。我感到了安心。孩子站起了身。走到了水族箱前。拿起了放在前面的饲料桶。抓起勺子洒向了水面。热带鱼们游了上来。不停地翕张着鳃部。真可爱,我呢喃。似是听到了那个声音,孩子望着我笑了。真的,不像伯贤。

 

“和我约好了哦。”

 

孩子长得像她。

 

“嗯。”

 

与伯贤结婚的女人。

 

“学校有趣吗?”

“是发自真心地问我吗?”

 

孩子毫不掩饰的语气。很像伯贤。我笑得暧昧。而后补了一句。抱歉。孩子的表情变得弛缓。很像,伯贤。我开始一一回顾着自己有没有在今早服药。

 

“叔叔,没事吧?”

 

看着我用手扶住観骨,孩子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我扯起嘴角摆了摆手。然后开口说。没事。笼罩在孩子脸上的阴影却丝毫没有消退。从孩子略显黯淡的脸上,我又开始找起了她。我的头渐渐垂向了盛满柚子茶的杯子上。我眨着眼。把杯子举到了嘴边。孩子再次动了起来,往水面洒下了饲料。舌尖上沉淀了甜腻的味道。头,很痛。最终站起了身子。随着拖拽椅子的声音,可以预见孩子也会抬起头。但是我并没有抬起脸。

 

“要吃什么吗?”

 

我背对着孩子问他。孩子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留出了一段空隙。可以听见放把勺子放回桶里关上饲料桶的声音。今天早上刚刚修剪了指甲,干净整洁的手指拧开了煤气灶。

 

 

 

真是顽强的感冒。我打开碗橱拿出了药盒。装在盒子里的感冒药和装在袋子里的血清素(serotonin)。接了一杯水放在餐桌上,拉开了椅子。屈着腿坐下又发现肩膀在抽痛。我再次站了起来。打开了刚才关上的碗橱,取出了肌肉痛的药。又坐回了维持着站起时的状态的椅子上。游弋在水族箱里的热带鱼似在注视着我。我莫名对它牵起了嘴角。鱼儿猛地背对过我。轻盈摇摆的鱼尾有些可恶。

 

拧开盖子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我按照顺序往手心里倒出了定量的药。然后伴着水一同咽了下去。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而已。

 

我每天都会服药。绝不会偷懒,总会按时服用剂量众多的药物。因为不想疼痛。疼痛会把人逼至极限。无论是身,还是心。

 

药盒鳞次栉比的碗橱。孩子是对它颇为看不顺眼的样子。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能通过表情看出来。虽然可能的话并不想做孩子讨厌的事情,但只有这个是真的无能为力。若要辩解,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减量之后的了。大学时期更是服用过更多药物。我的书包里装着的不是书籍或资料,而是满满的药。头痛每天光顾,消化不良也会每日找上我。频繁到让我觉得身体无恙的日子反而更显怪异的程度。我一日不落地服用着药物。

 

你吃那么多药不行啊。

 

正吞服着药物的手腕猛地一顿。似乎能感觉到伯贤紧紧抓着我手腕的手。比他人温暖的体温。有力跳动的脉搏。虽然纤细却强有力的手攫过了我。虽然迈进了二十岁这个成人的门槛,却仍然有着孩子般线条的眼睛看着我。镶嵌其中的眼瞳无比青葱。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坚定信念的二十岁伯贤,正用对我有所不满的表情俯视着我。混合着孩子与成人之姿的脸皱了起来。年轻的我才不管伯贤怎么样,依然我行我素地服下了药。伯贤继续抓着我的手腕。我继续服用着药。

 

为什么总是吃药?

 

我并未回答。只在心里开口。如果没有药,我会很难忍受下去。

 

像你那么吃药,药也会变成毒的。

 

因为有你啊。

 

伯贤对我露出这种程度就够了,的目光,也许是我的错觉也说不定。不,应该是错觉。因为他不可能对我抱有那种感情。伯贤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单方面的感情争斗。我们是平凡的朋友,而怀抱其他感情的只有我一人。

 

在说着自己要结婚的伯贤面前流下眼泪,根本是无稽之谈。我一定是露出了尴尬的僵硬表情。一边生硬地回答着是吗,祝贺你。我不可能在伯贤的面前流泪。而且还是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时。因为我们只是朋友。把散发着腥味的感情压抑在心底的,只有我一人。

 

不知何时我的手腕已经变得冰凉。我滚动了几下喉结。药物随着水流进了我的体内。

 

与我撞上了视线的鱼儿在咕嘟着鱼鳃。仿佛在吃药。就像我。我笑了出来。

 

 

 

按下结束通话后,立即叹出了忍耐多时的叹息。卷起了沉闷地盖住手背的袖子。然后扶起了额头。因不耐烦而变得狭窄的视野里,可以看到伤疤。不想看见。我把眼皮往下扯了扯。

 

你好像并不爱我。分手吧。重复着相同步骤的离别通报。我认真地谈着恋爱。可是却并不顺利。为什么会这样?看似顺利的恋爱总是以同样的结局告终。我实在无法理解。我纯粹地喜欢着与我恋爱过的那些人。可他们却说着相同的话语,离开了我的身边。

 

无法得知理由的事情,太多太多。

 

如果有人问我是不是不喜欢他们,我会摇头。毫不犹豫地,真实地。但是与我错过的人都在说我并不喜欢他们。是说我的心并不按我所想地运作吗。有些虚脱。

 

孩子上了学。外面在下着雨。颇为强劲的雨水敲打着窗户。我担心起了没有带去雨伞的孩子。

 

随着阴郁的天气一同暗下来的屋内。若要读书未免太暗。要不要开灯呢,正在思考时,我突然察觉我正在感到安稳感。抬起头可以看见水族箱。形形色色的热带鱼成排游弋的鱼缸。浅墨色与深青色混合,把我推进了某一日的记忆之海。

 

伯贤,唯独喜欢去水族馆。每当快要遗忘时,总会买来对学生来说价格不菲的门票,拉着我的手腕与他一同前去。次数多到对鱼类毫无关心的我都在听了他的说明后了解了不少的程度。他虽然喜欢所有的水族箱,可其中也有着令他尤为钟情的地方。装着巨大鲨鱼的巨大水族箱。带着浑浊的朦胧,充斥着蔚蓝气息的水族箱。在伯贤感到神奇地一直驻足在那前面的时候,我以鲨鱼很可怕的借口退到了后方。仍能回忆起来。足有伯贤数十倍大的水族箱。本以为很宽阔的伯贤的肩膀,只要在它面前就会显得莫名渺小。如果那个水族箱破裂,里面的水吞噬了伯贤该怎么办,让我产生这种无稽想法的程度。

 

没有时钟的家。除了水族箱发出的声音外,一片寂静。我闭上了眼。然后抱住了自己。把我,带到了那个地方。巨大的水族箱,伯贤的背后。

 

我喜欢与我错过的人们。

可是谁都无法把站在伯贤身后的我捞出。

 

 

 

 

伯贤很胆小。虽然会因特有的亲和力而无论到哪都是中心,但是伯贤总会对我说他很孤独。我知道那个理由。因为会对所有的人划下界线。伯贤熟知给予好感后将之推开的方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委婉的拒绝是伯贤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我和伯贤从就读小学之前开始就一直很亲。我们是互相了解彼此的朋友。小学,中学,高中,甚至大学。从未分开过一次,我们一直呆在彼此的身边。比父母还要近距离地守望着彼此。长时间共享着互为不同却相似的人生。

 

不知道我是从何时起,以别样的目光注视起了伯贤。为什么会那样,我也不知道。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伯贤接纳过谁,也推开过谁,而且一如既往地坚定守护着自己的围栏。明明被无数的人围绕,却也明确地守护着自己的界限。我是站在伯贤的围栏之内的人。伯贤会独自前往水族馆,或者携同我前去。其他人从未侵入过那个领域。我如此相信着。因为我很了解伯贤蜷起的背。

 

啊,真孤独。

 

穿着校服的伯贤在笑。眼尾深深耷拉着。不知是因为下雨还是因为睡了一觉,压得服服帖帖的头发令他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我拍了拍伯贤与主人一样无精打采的校服衣袖。然后生硬地回嘴。

 

什么。

 

虽然驳斥过他会妨碍自己的学习,但我也一样对晚自习感到无聊。坐在我前排的伯贤只要监督老师一出去便会马上转过来面朝着我。我对那样的伯贤感到很亲切。很高兴。

 

好孤独。

 

能对我说这种话。在其他孩子面前绝不会松懈力道的肩膀仿佛中了魔法般缓缓松懈下来时。伯贤会在我面前短暂地放下他孤单地背负的东西。我对确认自己是站在他的界线里的人的过程感到无比开心。虽然明知那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也是种幼稚的举动。

 

给我学习。

好想去看鱼缸。

 

伯贤会把水族馆叫成鱼缸。还不如叫水族馆呢。但是我也并未硬是去纠正他。

 

我倒是想去游乐园啊。

 

在我的手指上转动的铅笔掉到了书上。在教室后方转动的电风扇的风吹起了伯贤的头发。头顶有几根头发直直地站立。可爱得令我想去抚摸,却只是以捡起铅笔代替。

 

你真他妈喜欢坐那些游乐设施啊。

 

伯贤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在看着其他人的眼色小声呢喃的时候,也在他妈,这两个字上加重了力道。我眨了眨眼。

 

你啊,又是跳楼机又是过山车的,我去,看你坐我都要被吓死了。

但是很好玩啊。

 

伯贤碰了碰我的手指。我手中的铅笔再次掉了下去。

 

我讨厌坠落。

 

电风扇发出嗒嗒的声音停止了运作。伯贤的头发服帖地落回了头上。在我发呆时,伯贤碰了碰我的鼻子。对上视线后,他笑了起来。调皮地弯起的,下垂的眼。

 

“钟仁啊。”

 

在厨房忙活的孩子听到我的声音后顿时一僵。我走近了孩子。然后拿过了孩子手中的东西。软而潮湿的触感并不怎么令人愉快。这是死掉的鱼。结束了。坠落了。再也无法活着回来。孩子追上了毫不犹豫地走向卫生间的我。

 

“叔叔!”

 

孩子抓住了正往坐便器里扔进死鱼的我。脸上一片死色。与伯贤丝毫不像的,孩子稚嫩的脸。我笑了一下。被衣袖遮住的伤疤开始发烫。

 

“为什么要扔进这里?”

“本来就要扔进坐便器的。”

“为什么?”

 

我盖上了坐便盖,冲下了水。可以感觉到孩子的表情在扭曲。我并没有回头看孩子。眼前突然变得蔚蓝。水族馆的味道充斥鼻中。我用力闭上了眼,又再度睁开。

 

“因为结束过一次的东西,再也不会回来。”

 

仿佛有人在我的心窝放上了巨石,呼吸困难,胃里翻滚。我的体内像是产生了一个水族箱。仿佛有条鱼儿游弋在我体内的水中,翻搅着我。不,鱼儿并不能游泳。因为刚才,已经被我扔掉了。

 

坠落太可怕了。

 

伯贤嘟囔着。一边佯装微笑。

 

与孩子并排站着擦干手走出卫生间时,看向了鱼缸。死掉的鱼没能吃下就那么放置的饲料。已经胀透流散于水面之上。在那下方游弋的热带鱼似乎是在皱着眉头。我,埋怨着活着的鱼。埋怨着朋友死去却仍在安然呼吸的它们。但是同时却也在心中深深理解着。因为我现在也是这么活着的。我压下了再次在我体内游弋起来的鱼。真的,很讨厌。

 

为什么要死掉呢。

 

一切的一切都死得太过轻易。

 

 

 

 

孩子的MP3出了故障。明明是很少情绪外露的孩子的,似乎是很沮丧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伤心的神色。我为了孩子挑选起了电影。虽然并不保证能看完电影结局。在快要入睡的时间播放电影一起躺着观看的话,孩子会就此入睡的。那我就只需把尚未进行至结尾的电影关掉就好。

 

“叔叔是不是又不会看到最后。”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孩子向我问来。细细眯起的眼在追究着我。被发现了小心思,我笑得有些尴尬。

 

“我会努力的。”

“肯定不会看到最后。我都知道。叔叔去过医院了吗?”

 

去了。因为约好了啊。我点着头,晃了晃医院给我开的药方。孩子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双手精干地叉腰的样子根本就是他的翻版。

 

“叔叔的责任心果然不是盖的。”

“是啊。”

 

伯贤并不怎么做约定。理由是没有自信遵守。也会对无语的我提出自己的主张,说怎么可能预先知道未来的事情提前约束。因为感觉有点道理,当时是就那么放过了,但是现在想想真是无稽之谈。伯贤就连难得一次的约定也不会遵守。肯定只是讨厌做约定而已。虽然有些人会攻击那样的伯贤说他没有责任心,可我还是想去包庇他。说伯贤只是,胆小而已。

 

为了看电影而关掉了所有的照明,漆黑的家里只剩下了屏幕里的光和水族箱的蓝光。躺在我身边的孩子均匀的呼吸声。电影迈进了后半部分。我微微缓下了一直聚精会神地观看的势头。

 

据说这叫Butterfly hugging。

 

抱着自己的肩,伯贤如此说明。高考一结束就奔向美容室的伯贤的头发是褐色。对着取笑他像只狗的我,伯贤摆出了生气的表情。

 

就是这样,拥抱爱人的。

 

做做看。伯贤戳了戳正呆呆坐在床上的我的胳膊。瞪圆了并不大的眼。

 

不是,要这样交叉胳膊后抱住。

 

你拥抱别人的时候要这么抱吗?看着我生涩的动作,伯贤把双臂放到了我的肩上。见我吓了一跳,他露出了调皮的表情。怎么,偶吧碰你,让你心动了?见他油嘴滑舌我便举起了拳头,结果顿时垂下了尾巴。真像狗。没有漏听那句的伯贤推了推我的额头。

 

闭上眼。

干嘛要闭眼。

啊,闭上啦。

 

用自己的手将我满怀疑惑的眼皮合上的伯贤。盖在眼皮上的掌心很温暖。

 

然后去想象。

 

想象你认为最安全的空间。

 

孩子已经入睡,屏幕也一片漆黑。而我背对着孩子侧躺着。抬起了被子下的手。交叉着紧抱住了自己。肩膀下触到了手掌。

 

与伯贤不同的,冰冷掌心。

 

 我的安全地带是大海哦。

 

阳光透过伯贤房间巨大的窗户照射了进来。温暖的阳光吞噬了充斥着伯贤房间的蔚蓝光芒。我看向了伯贤的眼。温暖的眼眸。在那后方卷起浪涛的蔚蓝大海。

 

“伯贤啊。”

 

我没有找到我的安全地带。即使强迫自己去想也想不起任何东西。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阻挡在我面前。

 

伯贤沉入了大海。孤独而胆小的他终究没能忍受这个世界,进入了自己的安全地带里。和他的女人一起。手腕在发烫。呼吸也变得困难。喉咙阵阵发干。曾经的水波荡漾似是南柯一梦,我的体内毫无水汽,只有沙漠般的干燥枯槁。

 

 

 

 

 

孩子长得非常像与伯贤结婚的女人。深邃的双眼皮,有着温暖形状的嘴唇。

 

与伯贤结婚的女人,是个身体和精神看起来都很健康的好女人。可以包容看似强大,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脆弱的伯贤。暻秀君,很高兴见到你。我从伯贤那里听了很多有关你的事。亲切地笑着伸过来的温暖的手。她的脸庞,以充满善意的视线看着晕晕乎乎与之握手的我。在她身旁以与她相似的表情微笑的伯贤。我一边颤抖于内心一隅被冰削去的感觉,一边拼命地努力做出与他们一样的表情。

 

虽然只在结婚典礼上见过一次,但是她的脸却无比鲜明地留在了我的心中。她很美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与伯贤非常般配。明明已经过去了20年。

 

伯贤从结婚前就想把她介绍给我,但是我却一直选择了逃避。光是想象就无比痛苦了,我根本没有自信能够承受看到真人时的冲击。吞服着比平时多出许多的药量,我,假装不痛不痒。明知道再怎么服药也无法控制住在伯贤面前跳动的心脏。但是如果连自己在做最低限度防御的感觉都没有的话,我怕自己真的会就此崩溃。

 

哪怕为了不显露正在动摇的自己而流着冷汗,我也仍在努力。隐藏自己的感情。那是自从我的内心承认了自己喜欢伯贤的瞬间开始,就一直令人生厌地持续到现在的事情。目睹了仿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结婚典礼。注视着牵着女人的手走向铺满鲜花的红地毯的伯贤,守望着自己曾经拼命想要靠近的伯贤彻底地离我远去。牵着并非我的他人之手,温柔地望着他人的脸,倾诉着面向他人的爱语,微笑着起誓要将自己的余生奉献给那个女人的伯贤,伯贤的后背。我看见了,曾经被蔚蓝的灯光所笼罩的后背,被明亮的灯光与祝福所包围。

 

“抱歉。”

 

我知道孩子讨厌独自入睡的夜晚。但是我却再次留下孩子走出了家门。明明看到了呆呆坐在床褥中央的孩子。握住门把的手那么卑劣。覆住了半边手背的格纹衫的袖子。我的衣柜里装满了格纹衫。因为伯贤喜欢。虽然我看似放下了伯贤,其实却比任何人都要紧紧地抓住不放。那么幼稚。

 

打开了车门。闻到了孩子放进去的芳香剂的味道。我启动了引擎。然后无意间望向邻座,止住了动作。狠狠闭上眼再度睁开。以纯真的眼眸仰望着我的八岁时的钟仁消失了。我呼出了颤抖的一口气。叔叔。以尚未成熟的声音牙牙学语般呼唤着我的孩子。我想起了刚才留在家里的孩子的后背。不知何时已有了如伯贤一般,不,比他还要宽阔的后背的孩子。以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更加深邃的眼眸看着我的孩子。我惧怕孩子的成长。

 

这是我的罪恶感。

我掩住了脸。

 

与伯贤结婚的女人的父母早已去世,伯贤的母亲身居海外。父亲则早已不在。伯贤的母亲信赖着从小与他宛如一家人般一起长大的我。把钟仁托付给我的,与伯贤一模一样的脸庞。绝不会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伯贤的,相似的脸庞。无法拒绝。也许在伯贤的母亲提出请求之前,我可能会先提出来也说不定。因为钟仁是伯贤的孩子。我以不洁的心态接纳了孩子。而它随着孩子的成长而变得越发巨大,碾压着我。看着越发像他母亲的脸庞,我开始自残了起来。用笑容掩饰对孩子感到的嫉妒,歉疚与恐惧的感情。我羞愧于自己。羞愧于在家里放个水族箱,在孩子的身上寻找着伯贤和女人,并以此延续生命的我。孩子是把我当成家人的吧。肯定会像自己的爸爸一样信赖跟随着我。只是把我当成与自己的爸爸很亲近的叔叔。

 

虽然并没有在一旁看到伯贤是如何宝贝地养育这个孩子,但我却是知道的。每当和孩子外出用餐时,他都会拍照发送给我。也曾经给我打电话后把话筒交给孩子。伯贤和女人,以及钟仁,与我梦想过的家庭一模一样。任谁看来都是无比幸福的理想家庭。我无法躲避偶尔从伯贤那边过来的联络,只能远远地观望着他们。没有丝毫可插足的余地。我在那面前羞耻于我自己。所以实在无法,去见伯贤。只是为了扼杀在我体内翻滚的鱼儿而费尽心神。尖锐的鱼尾无情地抓挠着我的那些时间。

 

这的确是散发着味道的感情。若要称之为爱情,也未免太过腥膻的,腐烂再腐烂的我体内的水。而如今,连那些也在逐渐干涸。

 

时至今日,我也依然无法将伯贤的女人,妻子,妇人等等的话语,熟练地说出口。

 

我嫉妒着那个女人。嫉妒着与伯贤度过最后时光的,那个女人。

如此幼稚。

 

 

 

 

看着又在临近结局前按下停止的我,孩子露出了不满的神情。我假装视若无睹地关掉了播放器。嘈杂地嗡嗡运行的笔记本。把底盘发热的笔记本推到了角落,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孩子在我身后嘟囔着我没有毅力。我没有反驳。

 

孩子跟着我走进了厨房。而后拿起的并不是平时用惯了的塑料杯,而是玻璃杯。

 

“怎么不用你的杯子?”

 

我问他,孩子指向了洗碗台。尚未清洗的杯子上全是泡菜汤的水渍。我不安地看着手持玻璃杯的孩子。用拿着玻璃杯的手打开冰箱门的孩子不小心崴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孩子飞快抓住了差点掉下去的玻璃杯。

 

“没掉下去。”

 

孩子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眨了眨不自禁睁大的眼。

 

“叔叔,没掉下去。”

 

嗯,是啊。没事的。我点点头。转过视线看见了水族箱。与鱼儿对上了视线。鱼儿似乎也受到了惊吓般睁大着眼。不,是错觉吗。孩子对我夸张的反应并未多说什么。是不知道吗,还是装作不知道。总会发现自己在对着孩子倾泻曾经屡次问过伯贤的问题,而我又会对孩子感到更加的愧疚。

 

“叔叔不再继续读那本书了吗?”

 

孩子指着认真翻阅后被我被合上的书。因为很厚的关系连续阅读了数日,看来也让孩子记住了它。孩子看向了夹在临近结尾部分的书签。我点头。半途而废的电影,半途而废的书籍。孩子走到了水族箱前。我看着孩子舀着饲料的手。

 

所以说,我,也许是害怕终结也说不定。因为曾经看过某个人的终结。偶尔会这样想。如果我比伯贤先迎来终结的话。那么会不会比现在要好过呢。我无法忍受看到伯贤的终结的自己。后悔于没能比伯贤先行了结的自己。听到伯贤死讯的那一夜,明明那般狠心地划了下去,却依然没有停止的我的呼吸,

 

“叔叔,看看这个。”

 

以孩子为借口苟延残喘至今的人生,

 

“看来它们很饿呢。吃得好快啊。”

 

令我羞愧。

 

撞到防护栏后坠入海里的伯贤和女人。伯贤与她一同前往了自己的安全地带。而我留在此处日渐干枯。明明伯贤已经前往了大海,我却在走向沙漠。正与伯贤渐行渐远。每当领悟到这个事实时,总会无比恐惧。如果展开某一个结尾,总觉得伯贤与我会站在相反的两极。我独自思念着已经忘了我的伯贤。

 

“我也饿了。叔叔,我们吃晚饭吧。”

 

啊,好饿。暻秀呀,我们去商店吧。

 

在饥肠辘辘地揉着肚子的孩子身上,却发现了穿着校服的伯贤,我低下了头。

 

“想吃什么?”

 

一边询问着孩子,我从碗橱里拿出了药。寒心于为了忍受这个情况而不停吞下药丸的自己。我笑了出来。果然应该在那时候死掉的。

 

 

 

 

“叔叔。”

“嗯?”

 

回来得比平时晚的孩子看起来很是无精打采。

 

“叔叔的愿望是什么?”

 

然后冷不丁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孩子在向我搭话时,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在做什么,鼻尖都快要埋进纸张了。我为难到底要回答什么。

 

“英语里蓝月亮升起的瞬间,”

 

见我沉默了很久,孩子抬起了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眼神有些空洞。

 

“是指非常少有的意思呢。”

 

从另一种意义上,我变得哑口无言。

 

英语里的Once in a blue moon是指极为少见的意思呢。看见了坐在大学附近的咖啡馆里,手舞足蹈地对我说明的伯贤。所以那又怎么样,看着生硬回答的我微笑起来的褐发的伯贤。温暖照拂的午后阳光。从敞开的窗户外吹拂进来的晚夏微风。

 

“只是……”

 

只是。

 

“好奇而已。”

 

好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做什么。

 

我是怎么回答向我提问的伯贤呢。想不起来。没有回答孩子的提问,我匆匆接过了外卖的食物。后背流下了冷汗。明明为了不再动摇而百般努力,却每每不坚定地毁约的自己,我到底要忍受到何时。

 

夜幕渐深。已到了就寝时间。在关掉所有照明的家里独自散发着光芒的水族箱。而那前面坐着并起双腿的孩子。那个后背很像伯贤。我理了理略显萧瑟的思绪,坐到了孩子的身旁。明明已经入夜,热带鱼却似不知疲倦地游弋在水族箱里。角落冒着气泡,水草随波摇曳的鱼缸。游弋于其中的形形色色的热带鱼。蓝色的照明。孩子似要穿透水族箱般直直注视着内部。从小,孩子就很喜欢水。明明身体已经成长到连我都可以进入他的影子里,孩子却仍然和儿时一样。虽然成熟到令我吃了一惊,但孩子依旧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叔叔。明亮地笑着,紧紧跟着我不放的八岁孩子。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用手指指这儿又指指那儿,奔走于水族馆之中的小时候的孩子。以及现在坐在我旁边的孩子。

 

“叔叔。”

“嗯。”

 

与那时不同的声音呼唤着我。我安静地回答。

 

“刚才说过的话,能再问一遍吗?”

“嗯?”

 

水族箱后面的墙壁上,挂着孩子画的蓝色月亮。是纸张上只有一个蓝色圆圈的生涩画作。在孩子把那张画挂到墙上时,我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捏住纸张的迟缓的手。看着在那之下的后背。我只要看到其他人的后背,就会顿生凄凉感,以至于心脏无法承受。孩子的后背也是,我至今仍坚信着曾经喜欢过的那么多人的后背也是,走在路上看到的毫无关系的路人的后背也是。一个人的背上,似乎密密麻麻地悬挂着那人想要隐藏的内心深处的事物。比如忧郁,比如悲伤,痛苦,伤口等等。

 

“就是问叔叔的愿望是什么。”

 

我安心于无法看见自己的后背,又不安于孩子能够看见我的后背。没有回答孩子,而是更加紧紧抱住了自己。把鼻子埋进了披着黑色薄针织衫的胳膊里。用手掌包裹住了我越发渺小的肩膀。然后把我带到了我所爱的后背的身后。蔚蓝的气息,巨大的水族箱。伯贤啊。

 

“叔叔,困吗?”

 

我摇了摇头。微微笑着。

 

“我困了,叔叔。”

 

叔叔拉扯起了我。我直起了僵硬的身体。每当我迈开脚步时,蔚蓝的气息总会紧随着我的脚后跟。我看向了走在我前面的孩子的后背。那个孩子的痛苦是什么呢。失去了幸福的家庭后,

 

“叔叔。”

 

失去了充足爱情的那个空荡荡的空间。孩子回头看着我。水族箱的照明几乎将孩子的半张脸蚕食殆尽。影影绰绰,惨蓝地摇曳。

 

即使无法挽回,也是能修复的。

 

真的会那样吗。不,那到底是对谁诉说的话语呢。失去的东西遗留下的空位,到底要用什么来修复呢。那真的有可能吗,钟仁啊。

 

我忍住了猛然涌来的悲伤。

 

 

 

 

那是钟仁十二岁时的冬日。我和孩子,两人一起去了水族馆。有着无数家里的水族箱根本无法比拟的巨大水族箱的地方。在充斥着蔚蓝灯光的那里,孩子非常开心。睁圆了本就很大的眼睛,用手指四处比划着,小小的嘴片刻也闲不下来。虽然于我是个悲伤之地,但是看着在那里面欢腾的孩子,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痛苦。我一边安心于这个事实,一边给孩子解释着各种问题。一一指出曾经与伯贤分享过的东西。而抓住我的脚步的,是鲨鱼在其中游弋的巨大水族箱。暻秀呀,笑得明亮的伯贤幻象般闪现在我的眼前,却又瞬间消失不见。那一瞬间,我似乎是有些悲伤的。从未说出口的心意在我的体内翻腾。仿佛那水族箱里的鲨鱼游进了我的体内,尽情地大开杀戒,内心翻搅不止。连我的头也开始作痛了起来。

 

年幼的钟仁不解地望着突然停下脚步的我。一边晃动着抓住我黑色毛衣一角的小手。不想再看到眼前一片模糊的景色,我闭上了双眼。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孩子继续呼唤着我。叔叔,叔叔。嗯?我回答,看向了比我矮了许多的,长得很像那个女人的脸蛋。

 

叔叔,看看这个。

 

年幼的钟仁在笑。

 

 是非常巨大的鱼缸哦。

 

指着伯贤喜欢的,装着鲨鱼的水族箱。

 

伯贤依然鲜明地留在我的心中。腐蚀着夕阳的校服袖口,晚自习时一直打着瞌睡的圆滚滚的后脑勺,洋溢着笑容的脸庞,纯良的眼角和调皮的嘴角,暻秀呀,呼唤我的声音。

 

我爱着与我在一起时会变得不同的伯贤。直到现在也仍然炽热地爱着他。收起顽皮的表情露出孤寂神色的那张脸。宛如烈火燃绝之后的沉寂般沉静下来的氛围。仿佛背负着重物般耷拉的肩膀。看似堂堂地迎战世界,实际却非常胆小的内心。所以才能理解。我对他的爱,是蛀蚀着自己的爱。我贪婪地紧抓着它不放。哪怕在我看着覆在他头上的白布之时,哪怕在我把他推入焚化坑之时,哪怕在我让化作粉末的他永远沉眠之时。也仍然依旧。我仍然紧紧地抓着有关他的一切。我的手中仍然有他。我仍然爱着伯贤。

 

可这一切却已结束,分崩离析。无法挽回。我,再也无法叫伯贤,baekhyunee (백현이)。从朋友变成孩子的爸爸,从baekhyunee变成伯贤。从蔚蓝地跳动着的后背变成毫无生命的粉末。伯贤啊,光是叫出口就会令胸口发烫的名字,已被火焰所吞噬,不复存在。

 

我静静地躺着。然后闭上了眼。紧紧抱住了自己。把我带到了那里。巨大的水族箱。蔚蓝的气息。我穿着黑色的毛衣。最后一次与伯贤一同前去的水族馆,那时穿过的那件毛衣。伯贤送给我的毛衣。穿着伯贤称赞很适合我的那件黑色毛衣。

 

我的身上散发着伯贤的味道。我抬起了头。伯贤的后背伫立在我面前。那个背影转向了我。不知为何略显悲伤的脸。弯着眼笑得看不见眼。他的手指向了自己的前方。暻秀呀,他呼唤我。我捂住了嘴。将一张嘴会倾泻而出的海水压制在我的内部。抬起了眼。他指向的地方悬挂着蓝色的月亮。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安全地带。因为那份喜悦,以及那份悲伤,而像鱼儿一般开合着嘴唇。

 

我欢迎着在我的沙漠聚集起来的水。

伯贤啊,我想前往你的大海。

伯贤向我搭话。背对着蓝色的月亮。而我,在恳切地祈求。

 

来世,

 

“暻秀呀,看看这个。”

 

希望作为鱼儿降生。

 

 “是非常巨大的鱼缸哦。”

 

在狭小的鱼缸里,与伯贤一起游弋的。

 

 

 

 

Fin.

-----

(后记写于2014.01.25):

 

心血来潮开始翻译鱼缸时,本以为会拖上一个多月,却没想到从1月19日开翻以来,只花了六天时间就翻译完了这部中篇小说,而其中一天因为出门而没有翻译……果然是延续了十二月的奇迹了么(……)

本来翻译这之前的部分时也只是有些闷闷的,倒没有想哭的感觉,结果却没想到在结尾部分遇上伏兵,翻译着结尾处都暻秀诉说着对伯贤的爱意的部分时,和上次翻译AGC的结局一样,边听十二月的奇迹边哭成傻逼。T_T 对我来说,不同于AGC那般步入结局时突然狂风骤雨,宛如投下催泪瓦斯一般催走无数眼泪,鱼缸更是循环渐进,从一开始便营造出了沉闷的水中世界,在随着故事进行也在逐渐没顶,直到结尾处,那些积累至今的情感迎来了一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相较于之前的白度文Love in the cockpit还有Aavant-Garde Classic,这篇文翻译起来的确是更为顺畅的,因为上述两篇的行文有着典型韩语特征的长句与倒装句,AGC相对好一些,不过也有着诸多晦涩的术语表达,而我翻译起小说多少会有些龟毛,有个不算习惯的习惯就是会根据原作的行文风格决定译文的风格,有些译文读起来会带点非中式的异国腔(?)其实是权衡了原文与中式表达后取了较接近原作的手法,因为也挺想让大家体会到不同于中文小说的魅力。此方面的参照就是love in the cockpit和AGC(的部分篇章)了。不过没有接触过相关文章的人读起来的确是会较为不习惯。其实每翻译一部作品都会做新的尝试,基本上是按着作者走,作者走什么风格,我也尽量贴近,所以纵观至今以来翻译的那些文,有的读起来较为顺畅,那是因为倒装句和长句不多(……),有的就是我龟毛的后果了。当然回头看之前翻译的作品,的确是有很多不满意之处的,也许以后会找个时间把以前完结掉的译文重新梳理整改一番。

接下来的翻译计划应该是把以前开的坑给渐渐填上,然后再找找喜欢的作者求个授权之类的吧。嗯。

然后感谢在连载鱼缸时留言支持的人们,还有潜水的人们XD最后这文已经结束了,犹豫的人也可以放心跳坑了~看完文后也欢迎下感想告知一下观后感,也继续给译者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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