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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翻译】不要哭泣,少年(白度,短篇完结)

不要哭泣,少年(白度)

[백도]울지 마요, 소년 

原作:0시0분[0时0分]

翻译:海天月夜

授权截图:



之前翻译过的Avant-Garde Classic和fishbowl还有浴缸的作者0时0分太太在12年的时候写的白度短篇。AGC,fishbowl和不要哭泣,少年都是12年前后的文。这篇是其中最短的,也是难得的魔幻(?)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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暻秀伤到了脚踝。狰狞绽开的皮肉之间,雪白的血液汩汩流下。毽子般质地柔顺的羽毛无力地耷拉。

 

“啊。”

 

发出了不以为然的声音。原本收起的翅膀缓缓展开,几根羽毛随风飘落。我呆呆地坐在原地,注视着逐渐染上晚霞的羽翼。

 

“喂。”
“干嘛。”

 

视野里突然闯入了雪白的裸足。吓得我差点摸上去后反而被那个举动吓得更甚。暻秀以无语的表情看着独自上演一人秀的我。

 

“你在做什么。”

“啊,我说别靠过来啊。”

 

吓到了啊。听到我嘟囔的话语,暻秀反而将他的脚更加凑近了我。

 

“说过别靠过来了!”

“我受伤了。”

 

暻秀摇了摇脚踝。从开裂的伤口处不停滴落着血珠。担心我随意伸展的双腿沾到他的血,我急忙抽出了身。

 

“嫌脏?”

“难道你还觉得干净啊。”

 

生硬地回嘴后,暻秀露出了明眼可见的受伤表情。是啊,你不知道真是太好了。你就是只喜欢天使时的我吧!就只想抚摸曾经是天使时的我吧!我对着冲我发火的暻秀默默不答。真的,不知才是福。我悄悄叹了口气。

 

“拿开。”

“帮我舔。”

 

什么?我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帮我舔啊。”

 

才不管我在这里作出什么反应,暻秀不管不顾地催促着我。我只能慌张得不知所措。

 

“伯贤啊,我好疼。我受伤了啊。帮我舔。”

“不行。”

 

我坚决地转过了头。暻秀嘟囔着什么。看他嘟嘟囔囔的样子似乎是闹别扭了。但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张开了为躲进洞里而匆忙收起的翅膀。从洞口照射进来的阳光被我的黑色翅膀所阻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瞬间吞噬了空间。

 

“伯贤,我害怕。”

“出去吧。”

 

听了我的话正迟缓起身的暻秀因受伤的脚踝而歪了下身子。瘦小的身体砰地摔倒在了地上。我急忙将下意识伸出的胳膊藏在了背后。

 

“没事吗?”

“好疼。”

 

我像个神经质的患者一样重复着握拳松开的动作。暻秀重新迟缓地直起了身。我担心暻秀再次摔倒而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我在这世界上最爱的脸庞倏地映入了眼中。在黑暗中无法视物的暻秀在明显地不安。我发出扇动翅膀的声音飞出了洞窟。不亮也不暗的夜晚。清风适当地吹拂而过。我先用脚蹬了下岩石。摇晃了片刻的身子随即飞上了空中。回过头时看见了雪白的翅膀。

 

“走吧。”

“我讨厌你。”

“但还是很帅吧?”

 

我笑出声。去你的。耳朵通红的暻秀忿忿不平着。我可是看见你的嘴角往上翘了哦。我的调侃令雪白的翅膀瑟缩了一下。真是可爱死了。

 

 

 

“没事吗?”

 

在头发短去一大截的我面前,暻秀在不住地跺着脚。我难为情地摸了摸我的后脑勺。

 

“疼吗?”

“没你的脚踝疼,别给我折腾了乖乖给我坐下。”

 

摸到了伤疤。唉,完了完了。如果用周围的头发遮挡倒还能勉强遮瑕,但即便如此。妈的。看着口吐脏话的我,暻秀狠狠地瞪起了眼。

 

“措辞文明点。”

“什么。”

“说话文明点啊。”

“都不是天使了还装什么天使。”

 

暻秀听了我的话猛地板起了脸。是承认了。也是实话。出于愧疚我没话找话地嚷嚷了起来。

 

“什么啊,怎么啦。”

“那么你也不是恶魔了干嘛要对我这么刻薄。”

“那你又算什么。你就是在曾经是天使的时候也很恶毒啊。”

 

暻秀拾起旁边的石头向我扔来。我勉强避开了凶器。眼中流露着杀气。令我肝胆俱寒。

 

“……事已至此再遵守那些也没什么用了啊。反正我们也不能再去天堂或地狱了。”

 

天使犯下罪会流落地狱,而恶魔犯下罪则会被流放天堂。我们两人都犯下了罪,无论怎样都会彼此交错。

 

“反正死了也只会以灵魂的形态游荡在这里吧。”

 

以谁也无法看到我,只有我能看见万物的姿态。我呢喃着。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乖乖单恋呢。”

 

那样的话就只有我一个人前往地狱了啊。那么我们就会相见。暻秀也在嘟囔。我不禁失笑出声。现实又不像口头一样简单。那倒也是,肿起的嘴唇笑了起来。我急忙压抑住了想要吻上去的欲望。

 

“就算这样也不许骂人。”

“为什么。”

“因为在我眼里就不好看了。”

 

我猛地撇过了头。暻秀嘿嘿笑着说我的脸变得通红。

 

“伤疤怎么办。”

“不知道。杀千刀的家伙们干嘛偏偏往这儿扔石头。”

 

冷飕飕的后脑勺还是令我有些不习惯。担忧的视线固定在了那处。我有些恼羞成怒。

 

“喂,别看了。”

“为什么。”

 

那当然是。

 

“因为想在你的眼里显得帅气啊。”

 

我高亢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

 

“……”

 

一般来说应该有个回应的,可他却一言不发。我有些忐忑地瞥向了暻秀。

 

“……”

 

暻秀此刻的脸通红得仿佛熊熊燃烧的篝火。好可爱。我叹息。然后第一千万次诅咒起对我下了只要碰触暻秀就会被送上黄泉路的诅咒的造物主。

 

 

 

爱情会使陷入爱情的一切变得一文不值。而原是颇能干的恶魔的我变成了个卑微的男人。无法为我爱到为之舍弃所拥有的一切,决心为之抵挡万物攻击的人做任何事情的废物。一个看着爱人渐渐腐坏的脚踝也只能爱莫能助地连连跺脚的白痴啊。本就因吃得没有过去好而缺乏血色的脸如今变得更加惨白。曾经以干净整洁为闪光点的额头上不停凝结着冷汗。干裂如曾经去过的沙漠般的唇瓣开合着。

 

“好疼啊,伯贤。”

 

如果是天使的话马上就会痊愈了,可在变成了什么都不是的低贱存在的如今,是不可能拥有什么再生能力的。

 

“暻秀呀。”

 

在精神昏迷的状态下也能神奇地辨出我的声音。我看着暻秀不知不觉间变得浑浊的眼,感觉心脏在四分五裂。明明透明如玻璃珠是它的魅力啊。当然现在也很美。但是,

 

“失去了脚踝并不代表不能飞吧。”

 

暻秀听到我的话笑了出来。我也顽皮地笑了起来。落叶般的笑声滚落一地。我感受着若隐若现地喷洒在额头上的呼吸。闭上了双眼。飞吧,然后我会消失。将沉重的话语藏在了舌下。暻秀已经无法再飞翔了。失去了呼吸的翅膀在瑟瑟地颤抖。比任何天使都要巨大雪白的翅膀,曾经也有过光彩照人的时期。淡粉色的脸上也曾有过无忧无虑的笑容。

 

“伯贤啊。”

 

那又如何。只因爱上我这个罪名而变得奄奄一息了。不,是无法死亡,只能一辈子被这痛苦折磨着苟延残喘下去。因为能够杀死既非天使也非恶魔的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好疼。”

 

暻秀的眼眶开始聚集起了点点泪珠。眼泪聚集又散开聚集又散开。正拼尽全力强忍着泪水。说自己只要一哭眼睛就会浮肿一点都不好看。明明肿起来与他不相伯仲的我时不时地就会哭上一场的。即使如此也还是很好看,虽然想对他这么说,但是暻秀没有在我面前哭过哪怕一次,令我无法开口。暻秀的呼吸越发轻浅了起来。就像奄奄一息的临终之人一样断断续续。如果放置那伤口不管,总有一天毒素会蔓延至全身。但是只要我碰触暻秀我就会消失。因为造物主那个狗东西偏爱天使,只在我身上施下了恶毒的诅咒。

 

连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对一般的疼痛面不改色的暻秀都到了这个程度,到底是有多么的痛。我只觉得快要疯了。而后当即下定了决心。虽然总是抹不去自己是被动做出了决定的想法,但就算这样又能如何呢。所爱之人即将死去时也仍然只顾自身安危的男人是死也不想去当的。

 

我将嘴唇贴上了暻秀的脚踝。然后用尽全力咬下了肉。暻秀的身体在痉挛。我在消失。

 

被我撕咬的暻秀的脚踝不到一秒便如枯木般枯朽了下来。暻秀发出了悲鸣。是不知是痛苦还是悲痛的绝叫。我无法再看着那些。因为我漆黑的翅膀包裹住了我。血腥味震动,我那与暻秀的白血迥异的黑血在不停滴落。伯贤!我咂吧了残留着暻秀温度的嘴。在宛如灰尘般四散的漆黑羽毛之间,我看见了暻秀。不能就那么直接站起来啊。伤势会加重的。你不知道那是我怎样治疗好的吗。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我的身体飘浮了起来。啊,我的身体原来这么重么。我看着飘浮着的自己。而后看向了早已魂不守舍的暻秀。

 

 

 

我要疯了。暻秀已经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数个日夜,只在那里一个劲地哭泣。明明嗓子都哑得不能再哑了也仍在嘶哑地哭泣。我第一次看见暻秀像这样近乎撒泼般地大哭。就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哭着。连聆听着的我都要伤心地快要死掉的地步。我嘶哑不输暻秀的声音,用湿漉漉不输暻秀的脸,无力地挥动掌心。暻秀呀,乖。不要哭。即便抚摸头发抚摸背脊做出怪脸也无济于事。因为暻秀看不见我也感觉不到我。那是当然。

 

“伯贤啊,伯贤啊。”

 

好不容易救活了你,为什么要一个劲地哭。不要哭。不要哭啊!我终是跺着脚发起了火。

 

“不要死,不能死啊,伯贤啊。”

 

我已经死了啊,这个傻瓜。每每被暻秀的手触及,宛如垃圾般散落一地的黑色羽毛就会消失无踪。固执地捡着羽毛的暻秀最终放弃继而跪坐在了地上。然后放开已经不能再大声的嗓门哭得更加大声。暻秀呀,不要哭,嗯?乖,暻秀呀。暻秀呀。我哽咽了起来。

 

“伯贤啊。”

 

暻秀胡乱地蹬着腿。而后像是要求拥抱般向着虚空张开了双臂。我立即拥住了暻秀。宛如初见之时。那时也是这样紧紧抱住了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哭得像现在这般声势浩大的暻秀。并为他擦拭了桃红色的圆润脸颊上滑落的泪珠。比我小上一些的暻秀以莫名的目光看了我片刻,而后紧紧抱住了我的腰,随即哭得像是世界末日。也在我的拍抚之下马上便止住了哭泣。可是现在暻秀的眼泪却丝毫不见停止的迹象。这样下去的话声带也会坏掉的。我焦虑得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啊。”

 

既不是天使也不是人类的孱弱存在。被赤裸裸地暴露于痛苦之中,却也无法就此死去。但是,即使如此也没办法啊。你在我面前说你痛得要死,还是以那种表情,那般强忍着泪水。我最终与暻秀一同大声哭了出来。不要哭,因为你连我也悲伤得要疯了啊。别再哭了啊。我用颤抖的手遮住了暻秀的眼。不要哭了,暻秀,好吗?触碰着那般渴望,那般念想的暻秀。但是我无法感受到暻秀,暻秀也同样感觉不到到我。虚无地睁开的眼中滑落着不见干涸的泪水。

 

“伯贤啊,伯贤啊。”

 

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了,嗯?我呆滞地看着无法触碰到暻秀泪水的手。不要哭了。求你了。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暻秀呀。拜托。如今已经再也无法抱住你,拍抚你,

 

“伯贤啊……”

 

为你擦拭了啊。

 

 

—END—


 (后记写于2015.1.24……刚好四年前)

【很早的一篇文,记得没错是0时0分在2012年左右写的早期短篇,但是文中一些意境又诡异得与十二月的奇迹神契合……看不见,摸不着,感受不到。从Avant-Garde Classic到fishbowl再到这篇,都是原作者在12年完成的文,却都各自有着13年末的十二月的奇迹里的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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