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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翻译】Swan Song 5[ALL桃向/科幻/异能]

【授权翻译】Swan Song 5[ALL桃向/科幻/异能] 

w.마이타

翻译:海天月夜

授权书见 这里 

swan song 1 2 3 4 5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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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中略)说起令权能时代没落的原因,主要会举出被认为是自太初之神以来最大战争的‘诸神之战’,而这场战争的中心,则存在着诸神之中大名鼎鼎的时间之神Mejiamodem(梅西亚摩登)与空间之神Mejinalium(美吉纳利厄姆)的身影。此二神作为双子神,分别被太初之神赋予了诸神的权能中最重要也最危险,且囊括了世间万物的强大权能。Mejiamodem与Mejinalium分别统治着时间与空间,是以相亲相爱而闻名的兄弟,可此二神的堕落却加剧了权能时代的没落。

 

(中略)血气旺盛的年轻神祗们不断挑起着战争,处在那白热化风潮中的少数战争之神们便为了战争的胜利而各自向双子神请求了帮助,而悲剧也由此拉开了序幕。Mejinalium对于战争本身便抱持着怀疑的态度,因而坚定地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可心软的Mejiamodem却没能拒绝年少神祗们的请求。Mejiamodem使出了些许无限却被禁止了的权能帮助了诸神。可作为在三十位神祗中权能最为强大的神祗之一,Mejiamodem使用的力量虽然微乎其微,其带来的余波却巨大到了惊天动地的地步,葱绿的大地与仿若天上神祗一般清澈清雅的河流瞬间被火焰覆盖,无数的战争之神瞬间消失了踪影。心软的Mejiamodem因那事甚至连弟弟Mejinalium的面也不肯见,独自躲进神殿深处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而蕴含了神祗的不安与悲伤凝结成珠不断落下的泪滴们扭曲了时间的缝隙,撑开了无数的次元之隙。

 

看到双子神的悲伤后无法抑制愤怒的Mejinalium亲手打开了次元之隙,将引起战争的神祗们活生生地扔进其中并重新合上了门,而这件事引起了太初之神的巨大愤怒,Mejinalium被剥夺了神的权能,承受了活生生惨遭那些被斩断手脚抛弃的神祗们噬咬的重罚。拥有神之灵魂的他即便在被分食着肉与骨也永远无法沉入安息,在被废弃的北边大陆,每一天都会响彻着Mejinalium凄厉呼喊自己的兄弟Mejiamodem的悲鸣。神祗痛苦而绝望的哭声沿着大地远远传播开来,陆禽再也无法立足大地赖以生存,山鸟们因无法栖息于树上不停扇动着翅膀,唯有翅膀折断的尸体才能落地。丰饶的权能时代也由此走向了没落。陷入了冲击与悲伤之中的Mejiamodem为了让一切回到最初,使用了他所拥有的权能中最为危险的力量试图倒转所有时间。可是双子神须由双方在一起才能完全发挥出那份力量,最终权能之力遭遇了失败,错误的次元之隙由此大张,将Mejiamodem卷入了其中。因双子神不当的力量使用而愤怒的太初之神收回了早已丧失肉身的Mejinalium的魂魄,将之投进了Mejiamodem被卷入的次元之隙并施下了两个诅咒。

 

其一为,本因时间与空间并行而享有永生的神之国度与世界,将因为二人的业报而从此感受得到流泻过指缝的时间与流动的空间,并因此开始有限的人生。

 

而另一个诅咒,是Mejinalium与Mejiamodem今后将无法共存于同一个时代,会彼此视对方为必须杀死的存在,在永劫的时间之中,二人无法再一同度过。

 

-约瑟夫•爱因伯格(Joseph Einberg)著,<隐藏在世界神话背后的故事与象征>

 

 

胆小鬼神祗梅西亚(Mejia)害怕着自己的弟弟美吉纳(Mejina),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体因月光而被发现,所以一直都只会在可以隐藏在月影之中的月食之日悄悄外出。可是生气的美吉纳为了寻找哥哥总会用日食遮住太阳并呼唤黑暗。两位双子神虽然时刻交替着藏起月亮,可是月亮只有一个,两位神祗也因此无法见到彼此。

 

只要月亮无法变成两个,两位双子神也是永远都无法相见的吧。

 

<为了孩子们的科学与神话故事>

 

 

 

 

 

-二十一

 

 

 

 

“你这条该死的蛇,还不快给我滚开?”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从那儿让开!”

“不愿意呢?”

 

 

能不能让我让开呢..?看两位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呢。为了咽下一直涌到喉咙口的话语,我正发挥着超人的耐力。趁着KRIS先生的注意力集中在鹿晗的身上,我猛烈地拍开了伸进我裤子下摆里的手并蜷起双腿蹲在长椅上用胳膊抱了起来。虽然知道这防御性的姿势非常没有男子气概,也毫无气势可言,但是在不知变态先生的手指何时会再度像蛇一样悄悄爬上来,还是决定作出最大限度的防御为好。而我也努力地装作没看见KRIS先生在看到我把腿放上长椅后短暂地别过脸做出的非常遗憾的表情,并来回看向了正暗中较劲的两人。

 

在白天也有见过的鹿晗虽然是一身和白天相似的装束,但是若说有一点不同,就是横跨上身的黑色军用皮带里满满地塞着短刀。而他的大腿和小腿也分别系着军用皮带。不知为何即使不亲眼去看也能想象到里面所装之物,突然感到了一阵恶寒。真的是一副无论在谁看来都无法为自己开脱的真正优秀而完美的杀手的装扮。相反,KRIS则是一身挺拔的正装,也没有任何护身武器,但是他却始终维持着游刃有余的态度。反而是鹿晗露出了与包裹着锋利武器的全身不符的焦躁神情。

 

 

“TAO—从那边过来。到我这里来。”

“........”

“TAO..?”

 

 

以可怕的表情-但是连那可怕的表情也非常美丽。-怒视着KRIS先生,鹿晗以视线胶着的状态轻轻对我唤道。当然并没有回答。对于那样的我,鹿晗露出了为什么?的表情,用那双好看的杏眼看向我表示了疑问。不知是不是非常理所当然地以为我会到他那边,鹿晗的表情里还包含着轻微的责备。老天,那个人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啊,明明是个跟踪狂。无视掉以充满埋怨的视线似要把我要盯出洞的鹿晗,我把视线转向了KRIS和鹿晗中间那块空荡的空间。

 

 

“…我就先回家了,两位能否在这里办完没办的事?”

 

 

眨了一下眼睛。再刺激僵住的喉结咽了咽口水。在口中活动着因紧张而周转不灵的僵硬舌头,好不容易才把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当然,是在果断剔除无数字眼并过滤之后才说出来的。比如中间‘无论你们俩再怎么斗得你死我活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或‘我管你们是协会还是杀手,身为一介善良市民的我才不想管-’等等。虽然想说的话堆成了山,但真想给勉强省略掉所有不和谐音的自己颁奖。在这种气氛下如果毫无眼力见儿地贸然行动,光是开合几下轻薄的嘴唇,我的头部也会瞬间飞走吧。虽然现在并没有看出类似意图,但是那两个人,连我这种对这圈子了解得犹如盲人摸象的人看来都是些不可小觑的人物。就算反复无常地变换对待我的举动,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我吧。

 

 

“你说要回家?”

“不是要去我的办公室吗?”

 

 

双声道立体声。高低音程混合在一起却矛盾得颇为悦耳。

 

 

“谁要去你这家伙的办公室?TAO才不去那种地方!!”

“只要你没有妨碍的话,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俩应该正在我舒适的办公室里喝茶增进友谊了。”

“哼,笑话。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说茶,谁不知道你会在茶里做什么手脚,怎么可能让TAO去那种地方?”

“你..你就是因为太了解我了才伤脑筋啊。”

 

 

KRIS先生..如果我跟过去的话您是想在茶里做什么手脚?虽然在我面前是以玩笑般的语气轻吐出来,但是内容却绝不是单纯的说笑。果然不能光靠外表判断人啊。是啊,我差点暂时被那张正常的脸给欺骗而忘掉他是个变态了。现在除了变态外还要给他加上犯罪者的罪名。是要带着我去做人身买卖吗?明明隶属协会却在做着和Lucine外廓地区的市井无赖一样的事,这是欺诈啊!为了拼命忍住想要喊出现在马上给我对着那张脸道歉!的冲动,我不得不安抚着不停沸腾的内心。

 

“TAO,你不能回家,也不能跟着这条黑心的蛇走。”

 

 

那么到底要让我怎么做。我无语地望着瞬间把我变成无家可归的浮浪者的鹿晗。可鹿晗却更加闪烁着宝石一般的眼睛,接连说着不可理喻的话语。

 

 

“直接来我家吧,TAO。”

“那可不行。TAO要去我的办公室。”

“所以说TAO为什么要去你那个蛇窟?”

“因为TAO决定加入我们的协会了哦。”

“什么??”

 

 

大吃一惊的鹿晗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刀并来回瞪向了我和KRIS。特别是对我,还发射出了类似责问的目光。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被追究,我带着强烈的否定之意对鹿晗使劲摆了摆手。过于荒唐反而无话可说。而后我把鹿晗和我的疑问返送给了KRIS先生。

 

 

“KRIS先生..我好像没有同意过吧?”

“不是拿了加入同意书吗。”

“不是,那不是那边硬塞给我的....”

“等一下...也就是说TAO是行异常能力者?我现在可是才头一次听说啊?”

“你没有必须知道的必要呢。”

“我可是对TAO的一切了若指掌的。”

“你以为你是跟踪狂吗?”

 

 

就是因为知道鹿晗所说的对我一切了若指掌是发自真心才会感到毛骨悚然。同时那也是对明明是以玩笑的语气说出口却一语道破真相的KRIS先生的。

 

 

“这个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就这样给我滚不好么?”

“我为什么要滚呢?你现在似乎误会了什么呢,插足的是你啊鹿晗。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我要离开的理由吧。”

“......TAO,后退一下。”

“啊哈,是要使用能力了?我可是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显得这么好战呢?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是从没有像这样动过真格不是吗?”

“吵死了。你的废话一直太多了。”

“虽然说过了不知多少次,你需要学习一下对待上级的礼仪。”

“滚。我上面没有任何人。”

 

 

仿佛魔法一样,鹿晗手上每个指缝间都夹着片刻前还空无一物的锋利短刀。与此同时,伴随着凄厉的口哨声,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顺着一定轨道飞来的短刀们瞬间插进了直到刚才还站在我面前的KRIS先生的位置。KRIS先生似乎也不想乖乖挨打,瞬间四处移动着身子颇具威胁性地应对起了鹿晗的攻击。KRIS先生明明手无寸铁,却毫无畏惧地正面迎战着从鹿晗的全身发射过来的短刀,并激起了阵阵破裂音与火花。乍一看总觉得KRIS先生的指甲变长了一些,应该是错觉吧。嗯,一定是错觉。

 

两个行异常能力者之间的战斗着实惊人。对于一提到行能力者的战斗就只能想起KAI和他的手下的我来说,这种极度节制极度利落的能力战斗是头一次看到。KAI明明能使用能力却喜欢跟对手在地上翻滚,偶尔还会和一般人展开肉搏。虽然只要情况一有不利就会使用他那无-耻-的能力瞬间逆转战况就是了。

 

 

“就算对我发动攻击也只会对你不利吧?”

“闭嘴KRIS。”

“哎..鹿晗,你现在好像没有弄清楚状况就开始盲目攻击,我不是一直都在说吗,你应该把你那个性子给改改。”

“那我应该也说过你需要改改你那一发起情来就管不住下身的毛病吧?不久前有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竟然找到我家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向我讨要你这家伙的联络地址呢。”

“竟然将我评价至此,真伤心啊..就不能称我为浪漫家吗?然后,你应该有处理掉那小子吧?”

“当然,当场就让他身首异处了。大概外廓地区现在正倒卖着那家伙的脏器吧。”

“你..外快似乎赚得很足嘛。”

“所以你想让我感激?”

“岂敢岂敢。”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是啊。我现在只是一棵耳聋眼瞎的树。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了防止自己听见那些不该听到的话,我拼命捂住耳朵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知从鹿晗身体的何处出现的惊人数量的短刀在空中顺着轨迹绕着圈,并威胁性地包围住了四周。锋利的刀刃们仿佛有着各自的意识,一边整备着队列,一边向着KRIS先生靠了过去。我焦虑地期望着这两人能停止这场毫无意义的打斗,能做的却只有不停跺脚并交替着看向两人。但是这时却有个意外的声音终止了这场打斗。从KRIS先生的后裤兜里传来了仿佛正在调节收音机频率般的声音。

 

 

‘吱吱-3-21号地区出现K!请求紧急支援。’

‘这里是6军巡查组,可以支援。K的代号是?’

‘Phoenix(火鸟)和巨人,还有黑狗。是一级战备状态。’

 

 

“黑狗!?”

 

 

松弛的气氛瞬间变得像拉紧的皮筋一般紧绷而冰冷了起来。随着鹿晗近乎尖叫的喊声,在空中瞄准KRIS先生的无数短刀也失去力量坠落到地上发出了刺耳的金属音。始终面露悠闲表情的KRIS先生的脸也变得凌厉而真挚了起来。

 

 

“那个狗东西在这附近是吧。”

 

 

连眉间也无比美丽的鹿晗的脸皱成一团变得险恶了起来。

 

 

“那可真是,有趣的事情呢。虽然很可惜,但是玩闹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难得想和TAO一起悠闲地喝杯茶的,但是天不助人啊。黑狗可真会算准时机。”

“今天一定要抓到那条狗剥皮后送到工厂。”

 

 

虽然不知道黑狗是谁,但是我却顿时生出了对他的同情。被鹿晗抓到的话就像刚才所说,就算是被活生生剥掉皮也是不无可能的。鹿晗的气势可谓惊人,而散落一地的锋利短刀们仿佛也在附和主人的意志般,嗡嗡颤动着共鸣了起来。

 

 

“TAO。”

“唔..唔嗯..?”

“等我。我一定会抓住那个狗家伙的。”

 

 

肩负悲壮向我诉说的鹿晗就像个即将踏上战场的人。不,在那之前,那个什么黑色的狗还是小狗明明跟我毫无关系,可为什么要说的像是要为我前去抓捕一样。

 

 

“然后来我家吧。”

 

 

就说吧。绕来绕去最后重新绕回原点的话术。竟然把好端端拥有自家的人瞬间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KRIS先生和鹿晗之间那让人无从插足、也无法逃跑的惊人打斗也停了下来,两人现在似乎也都出现了其他要紧事,现在就是无比自然地跑路的机会。正当我望着散落一地的鹿晗的短刀们无声地一一浮到空中返回主人身边的非现实光景并起身时。

 

 

‘兹-吱吱-兹’

‘紧-紧急情况。黑狗逃脱!6先生巡查组全员OUT,黑狗现正往公园方向逃跑!’

‘请求投入A级以上的要员们。’

‘队长级别以上,如果周围有鹿或龙的话请求现场投入!’

‘阻止黑狗逃脱的3军队长OUT-!!’

‘因巨人和Phoenix使用能力,21号地区出现人员伤亡!让市民避难!’

‘队长们能听见吗?这里光凭我们的力量无法...!!呜啊!!!!!是黑狗!!!!!全员躲开!!’

 

‘兹-’

 

 

虽然总觉得听见了不该听到的只属于他们的事情,但是比起那个,现在似乎错过了逃跑的时机。不,在那之前,公园?难道....

 

 

“公园是指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公园吗?”

“除了中心街外也只有这里有公园了。”

“KRIS,联络中断了吗?”

“看信号音中断的样子,那边似乎已经被粉碎了呢。”

“毫无用处的饭桶们。”

 

 

KRIS先生和鹿晗以认真的表情环视着四周警戒了起来。直到片刻前还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不知何时像是缔结了休战一般收回力量隐藏了起来。大声保障过要抓住黑狗还是什么的鹿晗重新开始拿出了刚才收好藏进身体各处的短刀,而KRIS先生不知为何以困惑的表情直直凝视着我。

 

啊-难道我目睹了他们的事情会让他们难办吗?

 

 

“那个...那个...我就先走了。两位似乎有事要做...”

“你要去哪里?呆在这里。”

 

 

我的话刚说完便大步走过来拽过我胳膊的鹿晗。

 

 

“鹿晗,让他回去。”

“为什么?很危险啊。”

“牵扯进一般人是违反规定的。要被处罚。”

“你说TAO?你这家伙刚才明明不是亲口说过TAO和我们一样吗?”

“就算如此也和这次的事情没有关系。对方是黑狗。”

“所以才更要呆在我身边啊。那是最安全的。”

 

不是啊..不是啊...看起来并不安全的样子啊。为了纠正鹿晗错误的想法,我努力地摇着头凝视着他,可鹿晗却只是对我尽情展露出非常美丽的微笑。畏惧于那平白无故清爽美丽的微笑,我无法抽出被鹿晗抓住的胳膊。正当我站在鹿晗和KRIS先生的争论中心希冀着这个时间能够过去时,突如其来的一阵恶寒令我猛地抬起了头。这熟悉的感觉是每当那家伙使用力量时都能感觉得到的啊?

 

我的感觉并没有出错。我们三人的头顶上方正卷起着伴随黑雾的小型漩涡。伴随着能让空间瞬间萎缩并压缩到一起的力量的雾-随后马上会以人的形状膨胀-。这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如果感觉不到微妙地扭曲的时间与空间的压力便无法察觉的刹那之力。鹿晗和KRIS先生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流动,二人同时把视线转向了其根源地。

 

 

 

“喂,你这白痴的死熊猫。站在那里干什么?”

 

 

在空中挥洒着黑色气息登场的,是该死的KAI。

 

 

-二十二

 

  

  

战斗结束后身体总会因疲劳而倍感沉重。在前方吸引了所有注意后,竟利用地形回到了在山脊待机的我军阵营,从我军后方派出暗杀团,而且还是包括A级在内的精英组合。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战争尾端,那些人数稀少却能在小规模战斗中瞬间颠覆战况的贵重生体武器,竟然只为了杀掉我一个人而被抛弃。

 

 

我看到了在空中喷洒着血雾被撕裂成无数条碎片、连块肉都没能留下以证明自己曾存活于世界上的暗杀者们。同时也看到了在我对面藐视众生般优雅而嗜血地微笑着,行云流水地舞动着手指的他。仿佛是用喷雾器喷洒一般细细散开的血珠们没有任何一滴沾上我的衣服。似近又远却又顺着非常精细的轨迹避开了我,皆安分地落道了地上。因此即便我亲眼目了这光怪陆离的现象,我的身体却仍然非常整洁。而我也对这个情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甚至已经将它当成了年例行事,一个月里要是不经历上一次都会感到奇怪的地步,它已如此深深渗透进了我的日常之中。说实话,这种行事并不怎么令我愉快。可是站在眼前的我美丽的部下却似乎与我持有不同意见,正无比愉悦地享受着这压倒性的优越感。

 

  

  

“没有伤到吗?”

 

“....嗯。”

 

“打起精神来。你就是经常神游天外这一点不好啊。”

 

“嗯。”

 

“所以我不呆在身边是不行的。是吧?”

 

“.....”

 

 

  

似是被默不作声的我激怒,他随即愤怒地踢起了地上的血洼。之前几个人在我眼前像是被无形的绞肉机搅拌一样瞬间空中分解时也未沾一滴血的制服,在他原始性的几次踢腿后瞬间被溅的到处都是血迹。我并没有掩盖叹出的叹息。并且确信这一声叹息会立即引起他的愧疚感和担忧。果然他随即变得坐立不安,向我大步走来抓住我的制服接连说出了担忧的话语。些许的疲劳感使我轻轻地、以不至于惹他不快的力道推开了他,可我的意志却随即遭到了抹杀。

 

 

  

“制服...对不起...是我错了。”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每次都无法控制。”

 

“那是你..!”

 

“.....”

 

“没什么。什么都不是。我错了。很抱歉弄脏了制服。”

 

“如果要道歉的话一开始就不要去做。”

 

  

  

看着再次抓过来的雪白胳膊,我感到了一阵茫然。他并没有错。不是已了然于心了么。问题在我。我已处在精神和肉体上都非常疲劳的状态,而这份疲劳感让我不由自主地将感情向外宣泄,给周围带了影响。到底已经有多少份休假申请书被退回来了呢。这累积的疲劳,正由眼前的这个人最为直接地承受着。

 

 

不断涌来的悔意和愧疚感促使我抬起头看向了他。像是要把我被血溅到的制服清理干净,眼前的他正高度集中地控制着浸入我衣服里的血水,一滴一滴地将之抽出。无论何时看来都是接近于神技的能力。他并没有错。在琐碎的举动与表情,甚至在每一句话中都表现出对我抱有的无限信赖和执着,虽然有时会有些过分到让我疲惫,但是其中并未包含恶意。而且他那无论何时都会把我优先于他本人的盲目性会让我偶尔感到安心也是不争的事实。并没想过要否定这点,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最为清楚我这无比复杂的心理。作为无时不刻地伴随着我的细微头痛的源头,他那想要掌握我所有想法与意图的过度执着,会令他一直对我使用读心术和精神感应能力。妨碍到他正整理我衣服的动作的是预料中的人物。

 

 

  

“我是来递交侦察报告的。”

 

 

 

 随着大尉的登场,我把紧贴着我热衷于清洁的少尉拉了开来。感受着少尉一被拉开就用力抓住我胳膊的不满气息,我看向了大尉。作为刚从那伟大而原色的战场中心归来的人来讲,未免太过干净庄重。即使把他当成在一家大型公司上班的高管人员也毫无违和感。看看他没有一丝褶皱的制服,再看看我身上溅满着血水以及战场上的各种风沙灰尘的制服,简直就是两极,不知道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到我是这个男人的上官吧。

 

 

不同于愣愣地等待报告的我,大尉似是有些不满,他无言地站着,将视线固定在我和少尉之间默默待命。

 

 

 

“报告呢..?”

 

“我记得旁边的少尉无法参与侦察报告和战略汇报的。”

 

 

  

连声音都透出着仿佛用尺测量过般的端正感。我并不讨厌他这点。虽然他在这个部队里是军队生活经历最少的,但是他却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像个军人,也是作为他人标榜的模范。他的言行与礼仪便是训练生时期曾背到吐的手册里的标本,他所说的规则便是军人必须遵守的军队规范。刚才所说的关于少尉的话语也是需要在这个部队里遵守的规则。少尉的精神感应能力与读心术以及其他精神系统的能力,在这个恪守秘密大过天的军队中被看作是危险的能力。在数次被默认排除在战略会议之外后,官方也出台制定了规定,读心术与心灵感应系统的能力者们一律不准参加任何的报告监察事宜。

 

 

  

“应该和你这家伙无关吧?”

 

“你应该从对待上官的礼仪开始重新接受教育。”

 

“上官要像个上官才能得到相应待遇吧。你这阴险的蜥蜴。”

 

“不想被中央传唤过去关进惩罚室的话,就乖乖把你竖起来的犄角隐藏好了。离最后一次造访惩罚室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吧?所以才会这样么..”

 

“哼,妄想着用肉体上的痛感给我这种人贴上惩罚的标签本身就是谬论。”

 

 

  

 似乎随时都能在这狭小的营帐里来干上一架,空气中充满了暴躁与不安的因子。直到刚才都还在进行着大规模战斗,可竟然还有力量可以浪费在这种琐碎的事情上,我都要感到羡慕了。虽然无论这两人要斗得你死我活还是浪费力气都与我无关,但这里是我的营帐,而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冲个澡,然后陷入死亡一般的睡眠。几个小时后,我还要为了那群没有胆量来到这最前方的协会和政府高位人士而移步至后方的中央直属营帐。而只要去了那里,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肯定会紧抓着我不放,直到他们满足。

 

  

  

“两人都给我停下。”

 

“可是..!”

 

“要进行关于暗杀团的报告啊少尉。去通知干部们。”

 

“那种小事以后再做也不迟啊!现在那家伙..!”

 

“打住。剩下的话等你回来后再听。快去。”

 

 

  

毫无疑问的逐客令。而且还是不敢相信它竟然落在自己头上的表情。似是受到冲击的少尉杀气腾腾地瞪向了大尉,然后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抛出了尖锐而细薄的棒针,随即毫无礼节地迈着愤怒的脚步离开了营帐。散发着银色冷光的棒针们承载着少尉的心思,以准确的轨道飞向了大尉。当然我也清楚,少尉的这种攻击对大尉来说,不过是小孩子抛掷玩具的程度。仿佛要证明这一点一般,棒针们没能在大尉坚硬的皮肤上留下哪怕一丝伤口便悉数坠落在地。皮肤上突起的微蓝血管们不知何时变成了金光灿烂的细小鳞皮,而在完成了任务后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到了人类的皮肤。这世上任何的武器都不会穿透他的保护膜吧。无论是号称可以用热气融化掉世间万物的‘Phoenix(火鸟)’的火焰,还是‘巨人’之力,以及被评价为活体人类兵器的‘冬日侯爵’的万年冰锥也无法穿透那坚硬的鳞甲给他带来伤害。

 

 

单纯从多重能力使用值来看,没有任何人能够追赶上少尉。虽然是以行为能力(精神系)为主的多重能力值,但是自出生伊始便隶属政府,在经过残酷的肉体训练后提升至极限值的少尉的身体能力也与一般的行动能力(肉体系)系不相伯仲。少尉才是研究所和政府所制造出的合作品中夸示着最强能力的艺术品。能够混合使用多种精神系能力的少尉,甚至连被称为多重能力者之痼疾的附加伤害值也未曾出现过。仿佛被神允许了令其在地上代自己发挥力量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可是这样的少尉却仅止于S级,没能达到SS级的大尉的级别。

 

 

  

“别再争吵了。”

 

“不是看见了吗?到底是哪一方在单方面给上官煽风点火。”

 

“即使这样,只要大尉再忍一下的话...”

 

“你可真是一直都在对我说让我忍呢。”

 

“....什么?”

 

“你真是....”

 

“大尉..?”

 

“没什么。那么就开始关于K的战斗编队侦查汇报吧。”

 

 

  

有一瞬间觉得他的眼神变得激烈且暗潮汹涌,一定是我的错觉。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但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将之归为刚才跟少尉之间的争斗所引发的不快。其实眼前这美丽而强大的部下并不适合展露出名为不快的、人类偏颇而狭小的感情。他会彻底忠实于上下服从到令旁人赞叹的地步,是军中的榜样,也是在即将步入终章的这场战争中仅凭一次登场便把战势逆转的了不起的男人。

 

 

顶峰被云雾缭绕着无法一眼望到顶端的高耸山脉,为了把隐居在那里的男人拉拢过来,协会甚至不惜任何代价。是那般不辞辛苦地苦苦求来才勉强令其踏入这战场的贵重人才。在孤高地接连拒绝了数次后,不知是如何突然改变了心意,在那空气稀薄到呼吸都困难的山顶一隅,他跟上了自己。

 

 

时至今日,我也会偶尔借着镇痛剂和苏醒剂的药效,回忆起那个存在于朦胧幻觉中的、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的那一天。在冰渣锋利地四处飞散的陡峭山脉上,拖着已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躯体沿着羊肠山路爬山时,因为缺乏睡眠而瞬间失去意识并踩空了一脚的时候。在层层裹着的外衣们被重力和刀风刮破的同时,我听到了狂暴地响彻了整座山的龙之长啸。倒立着掉落时,看着连续三天不眠不休地爬上来的绝壁与我擦肩而过,我也只是单纯地觉得可惜而已。连能力都没来得及施展,缓慢地阖上结上一层冰冷寒霜的眼皮复又睁开的瞬间。我发现自己坐在了巨大到无法一眼尽收眼底的金色巨龙的背上。一个又一个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黄金龙鳞们反射着山中的积雪,闪烁得像无数颗耀眼的宝石。与惊讶不已的我对视着的龙,有着囊括了森罗万象的美丽色彩的巨大玻璃珠一样的眼瞳,而它足有我的头部大小,令我无法估算这条龙到底有多么巨大。望着巨龙缓慢阖上浓密而坚韧的睫毛,我惊觉,这条龙便是全世界苦苦找寻了数十年的那个传说中伟大的名门之家的后继者。龙似是在夸示自己的能力,把我驮在背上绕着这些难攻不落恶名远扬的山峰们转了数圈后,这才降落在了山脉顶端那座将整个山峰削下后搭建的‘龙之城’。

 

 

 

而就在那一日,龙以进入我的麾下作为我的直属为条件,加入了协会。

 

 

  

  

  

  

  

-二十三

 

 

行异常能力者们的精神构造是从过去以来一直研究至今的领域。初期的行异常能力者们被发现后,全世界在混乱中招致了无数的悲剧与残酷的误解,而现在,随着一般市民与他们之间的沟壑加深,几个国家甚至走到了无法回头的那一步。这一系列的问题促成了协会的创立,不同于初期光是研究行异常能力者的能力与差异点便无比吃力,随着专门研究将能力者与一般人区分开来的、只属于他们的精神性社会构造的研究所的独立,研究所积累了无数的研究实绩。代表性的有,在1999年将行异常能力者们的能力金字塔结构确立下来的Alain Du Pré(阿兰•杜普蕾)。在他的著作<看不见的力量>中,我们可以借此窥探那段令我们无比好奇的只属于他们的社会断面,而Alain DuPré(阿兰•杜普蕾)也以包括<看不见的力量>在内的多数书籍和精神分析学,奠定了这个社会可以理解接受行异常能力者并共存的基础。他的这份伟大功绩,使其在2001年获得了诺贝尔奖...(中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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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杜普蕾的晚年是以不幸结尾的。从很早的时期便被高度评价了其能力,在政府中为了协会的独立而奋斗,并最终受邀担任协会的名誉会长而开始被各界援助,并建立了各方面的独立研究以所竭尽全力地研究行异常能力者,可他这些闪光的履历却在他的儿子面前丧失了所有的光芒。引入了所有国民都要在12岁时接受正式认证考试制度的阿兰•杜普蕾,他的儿子在随着父亲前往研究所后发挥出了能力,并发生了终生都要呆在研究所里接受各种实验的悲剧。

 

 

在他将至今以来从未有过的强大能力数值化时,他的年龄不过四岁。而亲自将自己的儿子关在研究所,全力进行着关于多重异常能力者的深层次研究的阿兰•杜普蕾,最终却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所杀害。在耳顺之年,与家中帮佣的东方血统的妾晚年所生的孩子,继承了行异常能力者比例奇高的东方国家的血统,自幼时起便发挥出他那最上级的力量也不知是福是祸,而从研究所中独立出来的他,在日后成为了恶名昭著的Lucine的杀手而广为人知。

 

 

EstherRoman(艾斯特•罗曼)著,<时代的象征性标志们>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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